人权。
家中母亲并不是传统唯唯诺诺的妇人,颇有几分乡野之人的泼辣与爽利。
“来了,阿娘。”沈知离马上回答。
随后慢悠悠的走出房门,整理一下衣服。
这次考试的还有大伯家的长子,沈知远,比沈知离稍长几岁,如今已经十五了。
沈知远是一个颇为皮实的少年郎,为人非常活泼,对沈知离也十分照顾,颇有大哥风范。
“栓子,来,坐这里,我特意垫厚了,不会太过颠簸。”沈知远看到沈知离立刻大喊。
沈知离看了看门前的牛车,微微一笑。
没办法,门牙掉了两个,沈知离着实不想说话。
“哈哈哈,栓子还不敢说话啊,你长得可爱,掉牙也可爱。”沈大伯也调侃了一下沈知离。
沈家家族虽大,但是内部十分和谐,沈家大伯虽然日子过得不错,但也不是吸血之徒,也会时常帮衬沈家贫困之人。
沈知离只能低头做含羞状。
心里默默腹诽,再也不想做无齿幼儿了,说话漏风着实难受。
牛车摇摇晃晃的往县里前进。
这两年里,沈知离十分兢兢业业,按部就班的学习,已经把村里私塾的书全读尽了,按照常规而言,童生应该不在话下。
这是沈知离第一次作为人参加考试,还有几分好奇之色。
沈家大伯此时怕孩子们紧张,也不会多说学问之事,而是和沈父聊起了庄稼的收成,可谓是十分接地气了。
如今时值二月,天气还有些寒凉,沈知离望着眼前长长的队伍,发现队伍里多数都是十几岁以上的应试人,如他一般未满十岁的孩童少之又少。
县试只是第一道关卡,通过以后才会有接下来的府试和院试,方能成为一名正式的秀才。
第一道考试的内容十分简单,无非就是四书五经的内容,沈知离早就倒背如流。
天色微微发亮的时候,终于可以开始进场了。
沈知离随着这三百多人的队伍缓慢前进,如今家长们都已经隔离在外面。
门口有士兵在核验身份,临到沈知离的时候,士兵还微微发愣,毕竟这么小前来参加考试的人不多。
这样的人不是家中有些渊源前来尝试,就是天生的神童,士兵观察其服饰一般,不过也没敢怠慢,迅速放行。
沈知离拿着自己的考牌在衙役的带领下找到自己的号房。
这个号房着实不大,沈知离九岁的身高刚刚好,沈知离不由为自己日后的考试发愁,条件艰苦了些。
就这样,一连考了三天,考完之后,沈知离终于舒了一口气,考的并没有超出他的所学范围。
下次真的要多找些书学习,不然学问不够就尴尬了。
“栓子出来啦,累了吧,先等一会,一会你大堂哥出来咱们就回去。”沈父见到沈知离出了考场立刻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姜汤和小斗篷,一把抱起沈知离放在车上。
沈知离被这一连串动作惊得一愣。
毕竟他来了以后没有被人抱过,感觉有些新奇。
沈父也是心疼孩子,连续考了三天,感觉儿子都瘦了。
“阿爹,没事的,我不累。”沈知离笑眯眯的看着沈父。
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啊。
这两年,沈知离受到了沈父和沈母无微不至的照顾,哪怕不知道他能够光宗耀祖,但这份爱子之心,是非常令人动容的。
故此,沈知离也不在乎无齿这件事了,笑得十分开怀。
“知远应该也快出来了。”沈大伯看了看时辰。
沈知离其实并没有过早的交卷,毕竟也不能太异类。
还有一点就是,九岁的身体,想写好字还是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