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光想了想,说:“你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要么帮我找到我妈的手机,要么帮我到移动公司,把她的通话记录调出来。”
严大光没直接回答他能否帮这个忙,而是问道:“大哥,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南山大学,自动化专业。”
“我还以为你是警校毕业的呢!”
3
陈玉达回到家里时,父亲正坐在沙发上闷头抽烟。母亲的遗物装在一个塑料袋里,就放在鞋柜上。陈玉达看了,里面有一把钥匙,一个手绢,一个布艺的小钱包,钱包里有公交卡和几张零钱,没有百元大钞。
陈玉达走进自己的房间,想看看那张《血型遗传表》还在不在。他翻遍了桌上的东西,没找到。
“爸,你看没看见我桌上的一张《血型遗传表》?”
“什么表?”
“《血型遗传表》。”
“你放哪儿啦?”
陈玉达见父亲一脸迷茫,断定他没看见,便不再问,而是走到父亲身边,隔着一个茶几坐下来,对父亲说:“爸,你同意警察的说法吗?”
“什么说法?”
“自杀。”
“不同意又能怎样?”陈修猛吸一口烟说,“我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情……”
“我知道。”陈玉达很淡然地说,“是我杀了她。”
陈修用吃惊的目光看着儿子,那眼神分明是说:你脑子没有问题吧?
陈玉达看懂了父亲的目光,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我这里很正常。现在我妈不在了,有些话我可以直接问你了。”
陈修坐直了身子,问道:“什么话?”“我妈年轻时是不是背叛过你?”
“我看你这孩子脑子是真出问题了。”
“爸,你别激动,这些话如果我妈在世时,我也许永远不会对你说。但现在我妈不明不白地死了,我作为儿子,必须要把这事搞清楚,也是给自己一个说法。”
“你想要什么说法?”
“你知道父母血型与子女血型的遗传关系吗?”陈修摇摇头。
“我也是偶然知道的。你知道咱们一家三口的血型吗?”
“我是AB型,你妈是O型,你也是O型。怎么了?”
“从血型遗传学方面说,你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你说什么?”陈修忽地站起来,吼道,“你胡说什么!”
“爸,这是科学。AB型和O型的夫妻,只能生出A型和B型血的孩子,不会生出AB型和O型血的孩子。”
儿子的这番话,让陈修吃惊地张开嘴巴,半天没闭上。
那一瞬间,陈玉达忽然感到父亲很可怜,辛辛苦苦养了三十年的儿子不是亲生的,自己还一直蒙在鼓里。陈玉达走到父亲身边,流下眼泪:“爸,感谢你辛辛苦苦养育我这么多年。我现在对你非常感恩。”
陈修在极度悲哀的情况下,听到儿子这么暖心的话感动得流下了眼泪。
过了一会儿,陈修问儿子:“你刚才说是你杀了你妈,又是怎么回事?”陈玉达就把他意外发现《血型遗传表》以后和母亲的对话,并故意把它放在桌上的情况说了一遍。陈修听了,也觉得妻子的死确实很有可能和儿子的这个“意外发现”有关。
“我已经找了公安局办案的警察,委托他去找我妈的手机,去查我妈的通话记录。”
“你想查什么?”
“我妈的真正死因。”
“你怀疑她不是自杀?”
“如果她要自杀,咱们家住在十三层,高度足够了,为什么她要舍近求远,跑到酒店的十二层去跳楼?”
陈修点点头,表示赞同。这时陈玉达忽然想起什么,站起身道:“爸,我出去一下。”
“你去哪儿?”
“酒店。”
“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