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喝点儿水吧。”
蒋亮双手接过水杯,感激地看了洪明一眼。
“你叫蒋亮是吧?”田春达队长看了一眼心情稍微平复的他,开口问道。
“是。”蒋亮把水杯放在一旁,点头说道。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田春达队长拿出了笔录纸准备记录。
“我是8月4日早上出的村子。”蒋亮抹了一把眼角的眼泪说道。
“根据我们的推断,你母亲也是在8月4日遇害的。”田春达队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什么?我走的时候我妈还好好的,她怎么……呜!……”蒋亮双手抱头又痛哭起来。
田春达队长停下了笔,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子。
洪明上前一边拍打着他的后背,一边安慰道:“我们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还是要稍微克制一些,越早找到线索,就越早能抓到凶手,你明白吗?”
“嗯,嗯,我知道了,警官。”蒋亮哽咽着回答。
“能不能说说你的家庭情况?”田春达队长递给蒋亮一张纸巾问道。
“我家的情况比较特殊。从我记事的时候起,我母亲就在我们乡的中心小学教书,但是那时候学校的工资很低,我们居住在山里,又没有什么其它的经济来源。我父亲当时为了能够补贴家用,就跟着别村的人出去打工,可他一出去就没有回来过,后来我们才知道,他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好上了。我母亲当时就跟我父亲离了婚,靠着她微薄的收入把我带大。说来我也不争气,我母亲在咱们乡里也是十分知名的教师,绝对算得上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可我却没有考上大学,高中毕业就在家里跟人学磨豆腐,一直干到了现在。”蒋亮抹了一把眼泪说道。
“你今年多大了?”田春达队长一边在纸上记录,一边问道。
“31。”
“成家了吗?”田春达队长又问道。
“没、没、没有。”蒋亮有些忸怩地回答道。
田春达队长也很识趣地没有追问下去,而是话锋一转问道:“你母亲平时的为人怎么样?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说,有没有仇家?”
蒋亮听到这儿,眼睛一睁,极力反驳道:
“不可能,她哪里会有仇家?我们村子跟我年纪差不多大的,甚至比我小的,基本上都是她的学生,她在村里威望高得很。而且我母亲的脾气很好,跟谁都能处到一起,在我的记忆里,她就没跟谁红过脸,她怎么可能有仇家?”
“你母亲平时出不出村子?”田春达队长接着问道。
“以前她基本都是在村子里不出去,不过这两年她偶尔会去市区。”蒋亮擦了一把脸颊上的泪渍,放低了声音。
“到市区干什么?”田春达队长皱着眉头问道。
“我记得是去年的事,我妈的脖子上长了一个小拇指盖大小的肉疙瘩,老喊疼,于是我就趁着卖豆腐的工夫,把她拉到医院去检查了一下。后来她告诉我,脖子上长的是脂肪瘤,没有什么大碍。接着就是今年,我又陪她去了几次医院。我母亲一共就出来过这么几次。”蒋亮仔细回忆道。
“你母亲检查的时候你在不在身边?”田春达队长若有所思地问道。
“没有,她每次检查的时间都很长,我一把她送到医院,她就让我去卖豆腐,回头再去接她。”蒋亮佝偻着身子低声回答道。
“你每次都把你母亲送到哪个医院?”
“南山市第一人民医院。”蒋亮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十分伤感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