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达说:“那你们搬的那个大箱子……”
袁之业说:“就是出问题的设备的一部分。”
田春达“哦”了一声:“非得搬回省城才能换?”
袁之业说:“是啊,只有我们的车间才有这种设备。”
田春达说:“这可不太合理啊,要是这样的话,以后维修得多麻烦。”
袁之业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们也没料到这个零件会发生问题。”
田春达说:“是什么东西啊?”
袁之业说:“是设备核心部分。”
田春达又问:“请问今晚你们上车之后都做什么了?”
袁之业说:“没做什么,上车之后一直在包厢里聊天来着,后来困了,就躺下睡了。”
田春达说:“你们都不洗漱吗?”
袁之业摇了摇头:“有点累,不想动,想明天下车之后回家再洗漱。”
田春达心想,这两个人倒也够邋遢的:“你们的包厢就在死者的隔壁是吧。”
袁之业点点头:“是。”
田春达说:“听到死者的包厢里有什么声音了吗?”
袁之业摇摇头:“没听见,我的铺位不挨着他的包厢,再加上我睡得又沉。”
田春达点点头:“你也一直没出过包厢?”
袁之业又摇了摇头:“没有。”
田春达说:“好吧,你先请回吧。”
下一个是刘雷。
田春达单刀直入:“你的铺位紧邻着死者的包厢,请问你听到了什么不寻常的动静没有?”
刘雷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停顿了一下:“没有。”
田春达说:“什么都没听见?”
刘雷摇了摇头:“一开始我们俩在铺位上聊天,后来就睡了。”
田春达看了看他:“你们都聊什么了
?”
刘雷有点为难:“天南海北的,什么都聊,一开始聊这回的设备,后来聊足球什么的,我也记不清那么多了。”
田春达说:“你们俩都喜欢足球?”
刘雷说:“还可以。要说看比赛的话,只要不是中国人踢就行。”
田春达点点头:“哦,去年欧洲杯是谁夺冠了来着?”
刘雷直摇头:“去年没有欧洲杯,去年是世界杯。”
又聊了几句,田春达让刘雷走了,
鲍齐把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带到了门口。
这个女人抱着胳膊坐下,田春达照例问:“请问你的姓名?”
女人倒是一点儿也不紧张:“杨宇。”
田春达点点头:“请问你今晚上车之后都做了什么?”
杨宇想了想:“上车之后就去洗漱了,然后就躺下睡了。”
田春达说:“大概什么时候洗漱的?”
杨宇想了想:“熄灯之前吧,当时那帮人还在那儿玩儿牌呢。”
田春达接着问:“那大概什么时候睡的呢?”
杨宇说:“洗漱完了就睡了。”
田春达说:“熄灯前还是熄灯后呢?”
杨宇说:“熄灯前,我回来的时候走廊的灯还亮着呢。”
田春达说:“那你睡觉的过程中听到隔壁有什么声音吗?”
杨宇摇摇头:“没听到。”
田春达有点奇怪:“真的?死者的铺位可紧挨着你的包厢啊。”
杨宇说:“我躺在原来那张铺位上,老是能听见他们在隔壁吵吵,还经常有人撞得墙板乱响,睡不着,就换到对面的床铺上去了。”
田春达“哦”了一声:“换过去就听不见声音了吗?”
杨宇说:“听不见肯定是不太可能,但声音小多了,后来也是实在困了,就睡着了。”
田春达点点头:“你认识死者吗?”
杨宇摇摇头,很茫然:“一点儿都不认识,为什么要问这个?”
田春达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