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啊?”
田春达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原来是田芳站在自己的身旁。
“噢,是小芳,我挨打了。”田春达眼望田芳的脸,松了一口气。就像小孩儿淘气被人发现了似地笑了笑。
“这是怎么了,怎么打得这么狠?”田芳话里带着要哭出来的声调。
“遇到几个流氓了,没什么,伤不重,躺一两天就好了。给我叫辆车来吧!”
“不行!不到医院去治一治哪行,我去叫救护车来。”
“已经去叫了。”过路人搭话说。不一会儿,救护车来了,田芳一直陪着田春达来到医院。
幸亏伤势不重,正像田春达自己诊断的那样,右侧第五根肋骨有轻微的骨裂。所以,医生只是嘱咐他好好休息几天。
田春达把调查的大致情况告诉了田芳。
“据我推测,田芬肯定是被米东杀害的,你看吧,等风波平息下去,早晚他会和梁联枝结婚的。”田春达说。
“不过,即使弄清了米东和梁联枝的关系,也不等于田芬是被杀的呀!”田芳说。
“是梁联枝把米东介绍给保险公司职员的,要是弄清那时候他们俩就有了关系,这就是相当有力的证据。我还想。掉进杏花潭的是不是只是汽车,田芬也许是在另外一个地方被弄死,而把尸体掩藏起来了呢?因为只要公安局一签发事故证明,即使没有看到尸体也得付保险金。现在就已经付了保险金。”
“那么,梁联枝也可能知道田芬的尸体藏在哪儿!”田芳紧张得脸色发白。
“只要田芬的尸体在别的什么地方一出现,那就是不容抵赖的证据。”田春达说。“不过,如果米东确实是把田芬的尸体藏在了哪儿,他肯定会挑选一个不易发现的地方。如果发现了尸体上留有杀人痕迹,这种犯罪就完全会暴露真相。因此,对犯人来说,藏匿尸体当然要选择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我还想冒一次险。”
“冒险?冒什么险?”田芳盯着田春达问。
“我了解到在汽车出事的前一天,田芬一直在金星夜总会露面来着,如果是被杀害的,那也就在第二天事故发生前的二十几个小时以内。即使在另一个地方杀害她,把尸体掩藏起来,也不会跑到太远的地方去。我想,作案时用的汽车就是掉到湖里的那辆车。
“你想调查汽车吗?”田芳马上就察觉到了话里的含义。
“对!那辆汽车从湖里打捞出来,经警察检查以后,还扔在郊区公安分局的后院里呢!调查一下那辆汽车,也许会发现点什么线索。”
“要是有什么痕迹。警察早就发现了呀!”
“不!警察是抱着田芬的尸体已沉到湖底的概念而检查汽车的,所以一开头的着眼点就不对。与其说警察漏过了犯罪的痕迹,莫如说他们压根儿就从观察的对象上排除了这点。而这点给我们留下了。”
“你只是刺探了一下梁联枝的情况,就被人家毒打了一顿,要是凶手知道你又去调查米东的汽车。还不知道下回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呢!”田芳脸上泛起不安的神色。
“在公安分局里,总不会干出前几天的那种勾当来吧?”
“也不见得,米东也许在郊区公安分局里有人,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搞犯罪案件调查么,就不能怕这怕那,得有点敢于冒险的精神。何况我干了这么些年,也是有一定经验的。”田春达坚定地说。
“那我也尽量协助你。”田芬说。
“不过。我不愿意让你身临险境。”田春达说。
“我没关系,我要为姐姐报仇!表哥,干吧!一定要把证据抓住,咱们俩一起干吧!”田芳感到,父亲传给她的热血沸腾起来。
东阳市郊区公安分局坐落在市的南郊。以前曾在市东部的地区,但由于房屋窄小.便在南郊新盖起一座大楼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