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德转向向海洋。“专门留给我瞧的啰?”
“不错。”向海洋说。“我再问你一遍:诊所里到底有没有机密材料或贵重物品?有人奔这些东西来,结果——”他指了指罗琳,“要了她的性命。”
“没有这类东西,想不起来有这类东西。”
“病人档案呢?”
史德摇摇头。“那不是机密材料。”
“医生,你不大想同我们合作呀!”向海洋表示不满。
“难道我不想破案,抓获凶手?”史德反驳。“病人档案里如有线索,我自然乐于奉告。对病人我了如指掌,他们当中没有人想害死罗琳,凶手必定是局外人。”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冲病人的档案来的呢?”
“我的病人档案没有人动过。”
“你还没有查看,怎么就敢断言?”向海洋瞧着史德,满腹疑团流露在眼神里。
史德走到房间那一边墙壁跟前,在两个警员的监视下,按了墙壁镶板下部,只见墙壁自动滑开了,露出几排嵌入的架子,整整齐齐放满了录音磁带。“我每次与病人谈话都录音。”史德说。“录音带都存放在这儿。”
“他们严刑拷打罗琳,会不会就是要她说出放录音带的地方?”
“录音带内容没有任何对任何人有任何价值的东西。杀害罗琳一定出于别的动机。”
史德看着罗琳伤痕累累的尸体,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你们非抓住凶手不可!”
“我们会抓住他的,请你放心。”向海洋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紧盯着史德。
三人走出大楼,空荡荡的街上只有凛冽的寒风在呼啸。向海洋叫安义开车送史德回家。“我还要办件事情,”向海洋解释,然后转向史德:“再见,医生。”
史德望着那魁伟的身影蹒跚地渐渐远去,心头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咱们上车吧,”安义提醒史德,“我可冻坏了。”
史德在安义旁边坐下,车子一溜烟地开走了。
“我要去罗琳家,把这件事告诉他们。”史德说。
“我们已经去过了。”
史德无力地点了点头,心想还得亲自去一趟,不过推迟几天也没关系。
两人默默无语。史德觉得奇怪,深更半夜向海洋会去办什么公事呢?
安义似乎看透了史德的心思。“向海洋可是个尽忠守职的警探。”
向海洋在验尸房过道里等着尸体解剖结果,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这时门开了,法医向他做了一个手势,他就走进阴森森的尸体解剖室。法医是小个子,高嗓门,说话叽叽喳喳的,动作很快,带点神经质。他一边洗手,一边回答向海洋的问话。匆匆忙忙对付完毕,就溜之大吉。向海洋在那里站了几分钟,把刚了解到的情况细细回味一遍,牢牢记在心里。然后他走了出去,顿时感到寒气刺骨。他回到刑侦支队办公室。见安义正在等他。“法医刚做完尸体解剖,化验完毕。”
“结果如何?”
“她怀孕了。”
安义惊异地望着向海洋。
“已怀孕三个月了。做人工流产已不安全,而肚子还不显。”
“你认为怀孕与命案有什么联系吗?”
“问得好。”向海洋说。“如果是罗琳的男友播下的种子,他俩快要结婚——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最多不过几个月后生小孩就是了。这类事情天天都有。反过来说,男友把她搞成大肚子,却不想同她结婚,那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瓜熟蒂落,她生了孩子,做妈妈,丢了丈夫。这类事情则更不稀奇。”
“我们跟李克谈过话,他明确表示要同她结婚的。”
“这个我知道。问题就这么明明白白摆着的:她怀孕了,她去找那主儿,对他说他要当爸爸了。纸包不住火,他就宰了她。”
“这家伙神经准有毛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