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一个月前,常遇春的大军逼近应昌。
得到军报,河南王、太傅察罕帖木儿和汝颖郡王、左丞相赛因赤达忽一对郎舅奉命到御书房奏对。
奇怪的是,等二人进入房中,必里克图汗爱猷识理达腊却不见身影。
正在二人犹疑之间,侍卫大臣哈喇那海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见过二位王爷!”
察罕帖木儿面色一沉道:“黑狗,大汗何在?莫非要老臣空等不成?”
哈喇那海的蒙语意为“黑狗”,本是忠诚可靠的意思。如今察罕帖木儿故意用汉语叫出,似乎在故意让对方难堪。
啥剌那海也不生气,令身后的侍卫端来一个装有酒水、凉菜的木盘。
“二位王爷,脱因帖木儿将军刚刚回到应昌。大汗为表其伐明之功,亲自出城迎接。临走之时,他特意让末将前来陪伴二位。”
说完,他分别给两人斟上美酒。随后,又自己取过一杯。
听说大汗去接自己的子侄,两位老爷子相视而笑。
眼下,脱因帖木儿已经官拜太尉之职,大为成为下一代丞相的势头。察罕帖木儿在失去王保保后,自然希望看到自己的另一位外甥可以继承王位。
“如此甚好!但酒水就免了。本王近来身体不适,不宜饮酒。”
心中虽然高兴,察罕帖木儿还是保持着应有的警惕。
啥剌那海回身退斥其他侍卫,弯下腰,单手抚胸道:“王爷,臣有几句心腹话想对您讲。”
察罕帖木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点头允许。
“王爷,臣希望您能成为草原上唯一的汗。”
“呵呵。”
察罕帖木儿不禁冷笑两声,“哈喇那海,如果本王没有记错。你是世袭的怯薛军万户吧。要是再敢胡言乱语,本王定禀明大汗,取尔项上人头!”
“王爷,臣是真心的!如今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大汗只不过是在苟延残喘。堂堂大元,被他父子折腾得元气大伤。要不是有您独臂支撑,大元早就不复存在。”
说完此话,他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
“你要做什么?尔敢……”
两位王爷顿时吃了一惊,纷纷起身躲避。
哈喇那海在自己脸上划了一刀,将血滴入面前酒杯。
“王爷,奴才歃血立誓,今生愿意为您赴汤蹈火!如违此约,长生天不容!”
说罢,他扬头喝下带血的酒水。
眼前的一幕跟当年答失里向朱国瑞宣誓效忠的场景一模一样。两位王爷不由得心头暗喜。
“好兄弟,从今天起,咱们互不相叛!”
察罕帖木儿和赛因赤答忽一左一右扶起哈剌那海,笑着将桌上的酒水一饮而尽。
“好兄弟,你赶紧躲到本王的府邸。脸上的伤可不能让人发现……”
既然已经是自己人,察罕帖木儿连忙好言安慰。
“王爷说得极是。将军还是先处理一下伤口。至于你的下落,本王自然会担待一二。”
赛因赤答忽捋须微笑,示意哈剌那海先行退下。
“臣不怕,臣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哈剌那海扔掉匕首,背手侍立在河南王身后。
对于必里克图汗爱猷识理达腊,察罕帖木儿本就是阳奉阴违,也没觉得此举有什么不妥。相反,他觉得可以借机在年轻的大汗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威信。
哈剌那海简单处理一下脸上的伤口,陪着二位王爷开始闲谈。
片刻之后,赛因赤答忽捂住胸口,张嘴喷出鲜血。
“酒……里……有……毒!”
鲜血喷出,他软绵绵地向前栽倒。
“好贼子!”
察罕帖木儿从靴筒中抽出匕首,起身想要扑向哈剌那海。
由于身中剧毒,他刚刚站起就一头栽倒在地。
“两位王爷,奴才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