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你替嫁,还是嫁给沈屿?!”茶楼的包间里响起一阵惊呼。
曲意欢捂着心口:“不行不行,我气得心口疼。”
竹苓拨了拨面前的茶盏,脸上并没有什么难过的情绪。
“你知不知道,那是沈屿啊。据说面如修罗,五大三粗,先前还是个地痞流氓。这种人怎么配得上你。”不怪曲意欢这般说,自己好友自小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礼仪周全,那是整个京城大家闺秀的标杆,现在要去嫁给一个要根基没根基、要样貌没样貌的五大三粗的将军,这搁谁身上受得了。
“你啊,就是脾性太好,白白让你那便宜妹妹踩上一头。”曲意欢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看她就是有自己的小心思,将这祸事往你身上引。谁不知道你同太子殿下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三天两头在外面惹祸,然后再让你来解决,你这便宜姐姐也太好用了些。”
“你……你现在还有心情吃茶。”曲意欢夺过竹苓手上的茶盏,晃着她的肩膀,“这可是关乎一辈子的婚事,不是儿戏。”
竹苓被她夺过了茶盏,脸上还是一副懵懵愣愣的模样。
她看着好友气恼的模样,反倒是安慰起了她:“姻缘是天注定,这些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而且我也没和太子两情相悦。”竹苓小声地反驳了一句,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曲意欢也知道自己方才说的都是气话,若是静亭侯和静亭侯夫人执意要将竹苓嫁给沈屿,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是好歹争取一下,说不定还能有一线希望呢?
“之前就觉得你那个妹妹是个祸患,没想到一口气全憋在这次了。”一提及苏玥言,曲意欢就是一副晦气模样,“谈到她我都觉得脏了自己的嘴。”
要说曲意欢如此讨厌苏玥言,不只是因为竹苓,先前两人便有过矛盾。
之前曲意欢去制衣坊取定制的衣裙,她提前就已经付好了所有的钱,并且特意叮嘱过掌柜的要用上好的浮光锦,结果那掌柜倒是算盘打的响亮,将她的浮光锦偷偷换成了交织绫。
她付的钱够买十条交织绫制成的裙子了。
这种气她能受吗?当然不能!
曲意欢当时就找掌柜的理论,真当她是傻子,看不出来二者的区别。
她当时对掌柜的说,将所有的钱退给她,这裙子,她也不要了。她自认自己还是退让了一步,不然她能闹的大半个月不会有人再来此处买衣服。
结果那苏玥言也不知是从何处冒出来的,说不过是一件衣服罢了,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还说掌柜的出来做生意也不容易,为何她不能心胸宽广点儿。更过分的是,她竟然还说世家小姐就是娇气麻烦,只会在这点小事上斤斤计较。
谁知那掌柜的也顺势哭诉,弄得她倒像是一个恶人。
那苏玥言还越说越起劲,周围一二十张嘴,她一个人怎么说的过?
那掌柜的钱是钱,她的钱就不是钱了,害得她还被父亲禁足,大半个月都出不了门。这件事情曲意欢现在想来还觉得生气。
“好了,不说她了,怪没意思。”竹苓对苏玥言向来没什么感情,她干出什么事自己都不会觉得意外。
她将一旁的窗子支起,头微微往前探了探,想要透透气。
京城的街道一如既往的繁华,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只是她的视线却只被一抹身影吸引。
沈屿一只手将因摔倒在地儿而哭闹不止的小儿拎起来。
“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这样哭哭啼啼。”沈屿随手给了他几枚铜板,让他去一旁买糖葫芦。
那小儿一脸敬畏地摸了摸沈屿身上的甲胄,眼中带着艳羡,随即便狠狠地点了几下头,擦干了脸上的眼泪。
一旁的妇人看见沈屿这副人高马大的模样,带着小儿连连道歉,生怕惹恼了他。
“想什么呢?”曲意欢见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