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过去,边坐下边道:“你晌午便未用饭,晚上多用一些。”
冯郎君埋头夹菜,一顿不吃饿得慌。
二人分食了两道菜,对着桌上狼藉而坐。看儿子吃得满意,冯母才问:“儿啊,白日是谁惹你不快?”
冯郎君文雅地擦了擦嘴,心中没由来地升起一股烦闷,想要发火,却还是忍着脾气将白日发生之事言明。
冯母惊疑不定地听罢,终于忍不住埋怨:“你怎么能叫她听见呢?你说之前出去看一看啊!这叫她听见,她日后哪里还愿意跟你!”
冯郎君厌烦:“说都说了!能怎么办!”
“那咱们往后该如何是好啊!”冯母捶桌干嚎,“咱们一家都靠她养着,没了她哪里能活啊!”
冯郎君重重拍桌:“有完没完!”
冯母被吓得一噎,哽在原处。想到以后没钱的日子,她嚎啕大哭起来,也不心疼儿子了。
冯郎君猛地站起:“她听见了又如何?又不是没有其它法子让她就范。”
冯母哭声一止,听到有法子,心念一动:“是了!我刚刚是太急了!她都与你私下相会,还能不做我冯家媳妇儿不成?便是知道你心里话又能如何?说出去哪里还有人会要她!”
她终于想通,忍不住笑道:“早该如此,过去看你还要哄着她,若不是为她家的钱和势力我哪里能眼睁睁看你受这份罪?你可是我们老冯家九代单传,日后她嫁入我们冯家,就该守我们冯家的规矩!”
冯郎君顺着冯母的话去想,仿佛已经看到谢荇嫁与她后认命的模样,心中越发焦躁起来,恨不得此事能立刻发生。
他上午被真面目暴露的惊恐攫住,一时之间没转过弯来,只觉得天都塌了。然而冷静下来他却觉得这也不是一件坏事,至于从今往后他不必再与谢荇虚与委蛇。
他一开始还是对谢荇有些喜欢。身份尊贵,容貌过人,举止娴雅,是他想象中妻子的模样。但时间一长,她的温婉成了无趣,她的守礼成了呆板。她骨子里的清高让他无时无刻不在偷偷自惭形秽,这与他装出来的全然不同。
他嫉妒起谢荇,恨她出身尊贵,为了报复,也为了掌握她,在感情稳定后他便开始打压她。
这不是他头一次这么做,在他还在村子里时就是这么骗着村子里的女孩们为他出了供他和他娘生活以及上京城的钱。后来他到了京城,自然不会再理会她们。她们要死要活,与他有何关系?
而他与谢荇的相识自然也是在他的预谋之中,他皮相不错,惯会装相,便是靠着这些来骗人的。他原不该在今早说出心里话,但他近日来很容易就暴躁,堪称一点就着,也不知是怎么了。
“咱们先同她商量,若能叫她认命那是最好,这样谢家也能多给你些好处。不然她非要撕破脸,叫我们去谢家闹,谁脸上都不好看,谢家也肯定不愿多帮你。”冯母掐起心眼儿分析利弊,“可惜你始终不曾得手,若能将她如此那般,最好再让她有咱们老冯家的种儿,估计她闹也不会闹了。”
冯郎君冷笑:“我如何得手?咱们家住的这种地方我哪里敢带她来?”他未说的是谢荇太过古板,让他碰一碰都不愿,总将事情推到成亲以后。
冯母讪讪的,刚要张口说些什么,只听得房外爆发出突如其来的噼里啪啦声。她愣着,快步跑到门前,只见食指与拇指圈起来那么大小的冰雹自天上向下砸,撒豆成兵般落在地上炸个粉碎,被风吹的砸进屋来。
冯母连将房门关上并上了门闩从内锁起,免得怒风将门吹开。
“这鬼天气可真是造孽,昨日下雪今日下雹子。还好今儿个慕虎馆的人帮着来修房子,要不今日可怎么熬过去!”冯母颇为后怕。
冯郎君还在琢磨如何将谢荇治得服服帖帖,也没答话。
门外雹子声势浩大,宛如千军万马。
一霎,漆黑的夜被撕开一道口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