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身相随,践行道义有人相伴是多么奢侈而又随处可见的事情,可那是你们的,我什么都没有。”
他爹娘是魔族与人族,却自小被妖族养大成人,此间复杂的事情,说也不可能说得清楚。
“年少时我都是浑浑噩噩过来的,擅长服从,习惯忍耐,过得不怎么好。但摆脱那种情况后,也看得清,此修仙乱世,与我情况类似的实在数不胜数,我并不是唯一,不该自暴自弃、自怨自艾。但有时也会想,我是过来了,遇到了空大哥、兰他们。但如月月的其他人呢……”
凌蝎没有说完,渐渐转过身。
一个人,没有来拥有来自父母、亲友无条件的爱,他们又如何懂得去付出?他们的心是否也与他一般,心底也无言蒸腾着暗涌的狂潮,在沉默与愤怒的两边摆动,要么撕裂别人,要么炸碎自己。
“我唯一的底线并不是师门,我许月月、兰、了空大哥以及我怕养母他们一个安稳的未来,哪怕是要我焚毁一切也在所不惜。你们兴许不该惊讶,今日玄阳主座召我入殿,已经说得很开了,大家其实心里有数。”
屋内,白兰手附在门夹边上,想打开门,却久久没有举动。凌蝎一点一滴的话都隐约听得到,酸楚的感觉一股脑喷涌而出,女子眼眶慢慢变红。
原来,你是这样的人么?
芷芙在后边,抚摸月月柔顺的头发,又望望凝怔门口的白兰,不明所以摇了摇头。
“师父他今日对你说了什么话,或者……做了什么事情么?”蓝逸飞沉默良久,轻声问道。
凌蝎并不在意:“大师兄不必为我担心,我的事情主座自有分寸,我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将来我可能会离开夕云,当然,也可能是被驱逐,但我总归不可能会给绝天峰带来困扰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易寒抿嘴苦笑一下,不知该再说什么,这已经不是自己可以管的范围了,拍拍身,进屋打算唤上芷芙离开,千羽唉了一声也赶紧跟上。
倒是蓝逸飞一直呆在原地,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说离开,良久才扯开话头:“你没有回来之前,夕云也有一些事情的,易寒他们近来心情不太舒爽,你便不要怪他们了。”
“我不怪。从来都我自认只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小卒人物,但你们找过我,即便是在我生死不明的情况下,这些我都记在心里。返回夕云途中,在中州遇见宁浩天,他说掌门赐予了他太阿的执掌权。一时激愤之下,也曾想为大师兄讨个说法的,却发现没有理由。又想着无赖一番动手,可拔刀相向后,发现实力也是大不如人,这是我回夕云前一件遗憾的事情了。”两人进屋后,凌蝎似是兀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低声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