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饿狠了,裴沫双手揣着边吃边走。
小时候家里穷,加上家里重男轻女,有时候一天就只能啃个小红薯,那种被饿的抓心挠肺的感觉,裴沫再也不想体会。
后来尽管靠着读书三餐不愁,裴沫对待三餐的态度依旧分外认真。
不管好不好吃,首先要按时吃,要吃八分饱,其次是营养均衡,口味是最不要紧的。
暂时不想回卧室,庄园花园里晚上都亮着灯,现在这天气,山上没蚊子,想了想,裴沫脚步一转,走去了花园的亭子里。
花园里有个小池塘,种着荷花,花包包还只有很小一朵,风一吹,满鼻的清香扑来,好不惬意。
把小点心吃完,裴沫接着啃黄瓜,吭哧吭哧,心里舒服了好多。
站在亭外不远处阴影里的明斯洳成功被吸引注意力,只见裴沫小仓鼠似的止不住往嘴里塞东西,一看就是饿狠了。
眼中漾出淡淡笑意,明斯洳恍然发觉裴沫好像没吃晚饭。
站在阴影里,明斯洳一时没吭声。
可是就像注定般,山风突然变得猛烈,吹的明斯洳脚边水桶里的水瓢一下又一下的撞着不锈钢桶壁,声音响亮又持久。
裴沫咽下一口黄瓜,扭头。
脑中瞬间出现三个字,造孽啊!
为什么每次她做贼心虚的时候都能被明斯洳撞上,为什么明斯洳那些外人看不到的形象都能被她撞上。
两人相顾无言良久,就这样静静的欣赏着彼此。
一个因为饿半夜出来做贼偷食吃,一个穿着高定西装,手上拿着锄头,脚边是水桶……
裴沫视线移到明斯洳脚边那块被松好的地上,她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溪山庄园花园不像其他别墅区花园种大片大片名贵的花卉,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各样的青菜,里面的黄瓜藤长的尤其好。
裴沫一开始觉得还挺好,务实风,结果……
裴沫不理解,多少身家的人了,犯得着半夜不睡觉偷偷出来挖土吗?
可能是自觉尴尬,也可能是觉察到裴沫的尴尬,明斯洳神情如常的走过来。
瞥了一眼桌上被裴沫吃出来的碎末,明斯洳语气淡淡,“没吃饱?”
“啊?”正慌的一匹的裴沫没反应过来,点头又摇头,最后只能尴尬的笑笑。
回想自己刚才狼吞虎咽的样子,裴沫脸上烧的慌,吃的那么豪放,估计说吃饱了也没人信。
明斯洳接着说,“去让佣人做些吃的。”
裴沫:“不用了,特意把别人吵醒来不好。”
裴沫笑的讪讪,明斯洳注视她好半晌,忽然道,“在这等我。”
说完就走了,留下裴沫在原地不明所以。
明斯洳走后,裴沫的表情可以用咬牙切齿来形容,好歹她也是个跨国大企业里的高管,平时同事对她的形容词都是沉稳干练,优雅可靠。
怎么偏偏到了明斯洳这里,她就像中了蛊,似乎是要把上辈子没干过的糗事都在明斯洳面前干一遍才行。
她是不是和明斯洳上辈子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
一冒出这个想法,裴沫就冷静了下来,好像这样想还挺不要脸的。
毕竟明斯洳是弹幕千万观众嗷嗷叫着想让她当主角的人。
思绪复杂,裴沫无奈的叹了口气,乖乖在原地等着。
百无聊赖时,突然一声轰鸣声响起。
裴沫循着声音望过去,目瞪狗呆。
一辆纯黑色的机车停在庄园大道上,哪怕通体纯黑,都压不住它那拽出天际的造型,华丽又清冷的车灯,炫酷又拉风的线条……
明斯洳看向裴沫,“过来,上车。”
明斯洳依旧是平淡的毫无情绪的语气,可摩托车再拉风都压不住她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孤冷气质。
这两样事物凑到一起,极为违和,可当明斯洳带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