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东家的架势,她提前把外用的药,消肿的药,冰块,擦脸的毛巾……能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安抚劝慰的话更是斟酌再斟酌。
可是裴沫现在表现的和于妈预想中完全不一样,不仅没哭,脸上的表情反而平静的不行。
接下来裴沫优雅用餐的仪态更是让于妈结结实实愣住了。
一碗小粥,还有几样甜点,甜点需要用到刀叉。
有请礼仪专门的老师来教过裴沫用餐礼仪,她也学的像模像样的,可是和现在大方舒展的姿态截然不同。
以前的裴沫做什么都是瑟瑟缩缩的,就算是对佣人,都是一副怯怯讨好的样子。
明明生了副好相貌,硬生生被她撑不起的气质贬损大半。
具体哪变了,于妈一时说不上来。
就感觉换了个人似的。
裴沫不知道于妈心里跌宕的心理活动,她纯粹是在出神,至于仪态气质这些东西,都是在原本世界里下过一番苦功夫的。
出神时没注意,自然而然的随着举止流露了出来。
视线落在看起来就很锋利的小小餐刀上,裴沫苦恼。
等会去明斯洳卧室,是要开始十八|禁剧情了吗?
如果是,那自己是该继续挣扎,还是识时务的顺从?
粥被喝了大半,算算时间再不去反派估计要出来找人了,想到等会可能发生的事情,裴沫脸上臊的慌。
理智告诉她目前的情况应该顺着明斯洳来,可心里的羞耻感刺猬般扎的她难受。
自尊心、屈辱感、羞耻心……
这些东西,在裴沫成长过程中被反复拿出来锤了又锤,她本不应该这么在意的。
难道是有关性这方面自己接触的太少了,才会这么……
裴沫深吸了口气,想要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然而脑子里的思绪还是一团乱麻。
不管设想了多少种可能,做了多少准备,站在明斯洳卧室外的裴沫还是犹豫了。
终于,抬手叩门。
房间里大灯开着,眼睛眨了下,视野里闯入明亮。
明斯洳站着床头,依旧是衣服上连道褶皱都找不到的体面模样。
墙上挂钟指向五点整,天快亮了,裴沫磨蹭拖延了不少时间,而明斯洳没有丝毫责备的倾向。
像是一片浓寂的海,气定神闲,叫人看不出一点波澜。
她越是这样,裴沫就越不安。
直到明斯洳抬手缓缓按住墙边一个不起眼的装饰,裴沫发现了她的动作,画面与原主某段深刻的回忆重合。
脑海里某个片段陡然变得鲜明,裴沫喉咙急促滚了下,脑中警铃大作。
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