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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房间连接着宽大落地窗外浓寂的夜景色,衬在明斯洳周围。
她穿着裁剪简单的衬衫与直筒西裤,两边的袖子都挽了上去,有只手端着一杯香槟。
她久久都不说话,仿佛就是为了给裴沫一个教训般,任由她跪到膝盖发僵发麻。
明斯洳有一头乌亮柔顺的长发,随着夜风轻轻拂动,似是不经意间流露出几许温柔。
盯着她的长发,裴沫不知道怎么的,奇迹般的镇定了一点。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明斯洳开口,“站起来。”
跪的久,腿僵的刺疼,还有些软,裴沫撑着身前的椅子扶手才站稳。
加之这具身体才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逃跑,身体疲惫,却又不得不提起精神。
压下倦意,裴沫生理性的打了个哈欠,抬手抹了下眼睛。
明斯洳刚好转过身,两人的视线不期而遇在空中撞上。
一个怔愣,一个古井般无波。
视线只在裴沫发红的眼角短暂停留一会,明斯洳没再看裴沫,她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坐下,恍若漫不经心的抽出了一份文件,不紧不慢的翻看着,忽而道。
“我猜对一件你的事情,你就脱一件衣服,就在今晚,就在这里。”
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裴沫浑身僵硬,润如薄墨的瞳孔微微圆睁,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压制着的不安畏惧全部从泛红的眼尾倾泻出来。
在被送来溪山庄园前,裴家曾专门找人教了裴沫该怎么伺候女人。
明斯洳多年男人不得近身,渐渐的,就有人猜测她是不是喜欢女的。
裴家就是信了这些猜测,才把裴沫送过来。
小涩漫里裴沫逃跑前,明斯洳什么都没做。
难道是自己讨好的不够,还是要走小涩漫里的十八}禁虐身虐心剧情?
裴沫哆嗦了一下,下意识想求饶。
正所谓只要跪的快,枪|子它就挨不到我。
自己切身利益面前,神马都是浮云。
裴沫眼型很漂亮,大大的杏眼,在眼尾微往上拢,只需稍氤出一点水汽,便可怜可爱的紧。
明斯洳凝视文件半晌,一直没听到裴沫有什么动静,微微抬头,便见裴沫一副无措难堪的模样。
乌黑的眸被水色浸润的清亮,裴沫没说话,明斯洳却读懂了她眼中的祈求。
不要脱衣服。
明斯洳不露痕迹的弯了弯嘴角,猎人都喜欢享受猎物垂死挣扎时的快感,哪怕是一只柔弱的小兔子。
可她怎么就敢把保镖甩了,深更半夜的从半山腰逃跑呢?
小兔子不安分,该被教训。
女孩双腿紧张的并起,裙摆在逃跑途中被勾掉一大块,露出纤瘦匀亭的小腿,从右腿脚踝到小腿后部,被刺梗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鲜红的血迹已经凝固了。
明斯洳抿直了唇,落在伤口上的视线逐渐模糊出某种隐秘的渴望来。
裴沫在她的注视中,神思纷乱。
小涩漫里明斯洳与裴家是利益置换的关系,明斯洳还是尤为强势的一方,而裴沫只是利益置换出的其中一件赠品而已。
原主就像是市场里待价而沽的商品,明斯洳就是她的买主。
被买主评头论足,衡量价值,用处,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
而她好像没什么底气和理由去对抗。
这个过程就像是在等着上断头台,裴沫尝到了久违却又熟悉的屈辱滋味。
明斯洳审视的目光紧盯着裴沫,将她细微的神情变化皆收眼底。
凝邃的瞳有片刻出神,明斯洳抬手拧了下眉心,突然出声道。
“先去洗澡,洗完澡到我卧室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