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他微微垂眸,随即难得认真地讲了句:“这种胆大包天的话,私下里同我说说也罢,要是再口无遮拦,小心掉了你的脑袋。”
起初谢依白还没反应过来,想着吉祥三宝这句话哪里胆大包天,半响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应该是平等那段。
在皇室面前谈平等,和当众捅人肺管子无异。
如果她在书里写天赋人权、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估计皇室派人追到天涯海角也得给她咔嚓了。
真是万恶的封建/社会。
谢依白笑了下:“我知道轻重,也就在你面前才这么说,你可没有那些人那么酸腐小气,对不对?”
这招叫捧杀。
黎雾的手指缩紧在袖中,耳根通红,强装镇定,内心的小人却已经是扭成了麻花。
小兔子这么说,是不是代表着在她心里他和其他人不一样。
所以才连这种话都敢当着他的面讲。
“我才懒得与你一般见识。”
脸颊发烫的小侯爷故意冷淡着丢了一句话,一边说还一边偷瞄了下少女的反应,见她没被打击到心里才松了口气。
谢依白哪里晓得在短短时间内小侯爷的脑回路早已如过山车般转了无数,她让怜青去照看金背刀后,对黎雾勾勾手指。
黎雾:“心里知道就行,别太得寸进尺。”
谢依白:“?”
眼见黎雾也一脸问号,谢依白有些无奈:“正经事。”
黎雾这才凑过来:“说吧。”
“怜青是我在府里遇到的,别人雇他来打探我消息的,极大可能雇他的人就是骗子。”
黎雾微皱眉头:“那你还留他在身边。”
谢依白胸有成足:“我这招叫碟中谍中谍,这可是骗子给我们送过来的现成卧底,我们完全可以通过怜青进一步了解骗子,甚至能和骗子进行接触。”
黎雾点点头:“倒不失为一个方法,不过你留骗子的人在身旁,小心养虎为患。”
谢依白凭直觉答:“我觉得怜青还挺单纯的,很容易被骗子骗,所以刚才在院里我也没暴露你的身份,省的他被骗子给套话了。”
黎雾对此很满意:“是该对外人防备着些。”
谢依白没抓到黎雾“外人”这两个字的重点,反而是陷入深思,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骗子骗金多喜的时候,是以熟人引荐作为突破口。
怎么轮到她的时候,又是买/凶杀/人,又是找人进府来打探她消息的。
这行事风格也差太多了。
难道她又引来了新的诈骗团伙?
谢依白越想越不对,随即便去找了金多喜,“你和那介绍骗子给你的刘掌柜到底是什么关系?”
金多喜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回答道:“他是我多年来的好兄弟。”
谢依白问:“那刘掌柜是开客栈的,明明也能接手骗子的活,为什么还要牵桥搭线转给你。”
金多喜:“这就是兄弟情义,他那个人啊,不吃独食的,有什么都想到我。”
说完还咂了下嘴:“小姑娘你还年轻,不理解我们这种高于名利的友情也是正常的,等你再历练几年,就知道友情有多可贵了。”
谢依白:“看出金掌柜是个重视友情的人了,就连和骗子萍水相逢都能豪掷千金在所不惜,我还是太年轻,没有这种魄力。”
金多喜:“……”
眼看着金多喜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般,谢依白也不忍心再吐槽他,“刘掌柜的客栈在哪里,能告诉我具体位置吗?”
金多喜很快就画了个方位图,“就这,离我们还挺近的。”
谢依白详细盘算后,决定调查刘掌柜这事还是得摆脱不太靠谱的郝掌柜。
她若直接去找刘掌柜,刘掌柜能不能见她都是问题,即使见了,也未必能和她交实底。
而刘掌柜也知道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