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温和梁以觅在宝隆广场一直逛到将近晚上九点多,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可令温温没想到的是,都到这个点了,家里客厅依然灯火通明,像是特意为她留的门。
看来今天晚上,她是难逃一“死”了。
“嗨,二老都还没睡呢?”她手上拎满大包小包,对于今天中午放人家鸽子的行为,没有一丝内疚情绪。
“啪!”温晟东手掌拍在茶几上,把温温吓了一跳:“你还知道回来啊,不看看这都几点了!”
安敏坐在温晟东身侧,小动作拉了拉他的衣角,暗示他注意一下态度。
“爸,我中午去了,不信你问家里司机。”
“去了,可人呢?” 温晟东一时没控制住,嗓音提高了好几分贝:“人家沈宪多忙啊,以为你啊没工作。
“知不知道今天我有多尴尬。
“哦,别人相亲,两小年轻坐一块儿。
“到你!对,就到你!女婿跟老丈人一块儿相,你能耐啊?”
温温一听这个,乐了:“哎,这不正好嘛。让您,多方位,近距离,了解他。但凡不满意,就直接崩了呀!”
“我对沈宪很满意!”
温温看二老一直在沙发上坐着,自然也不会亏待她自己。
她将手上的大包小包往地上一放,正准备往单人沙发上坐去,却被温晟东喝止住了。
“你还有脸坐,给我在那站好了。”
她一脸不耐烦,但教养让她在面对长辈的谆谆教诲时,不好去顶他们的嘴。
今天放沈宪鸽子的事情,她确实理亏。
“在这个年龄段的男人,有多少能像沈宪一样,事业有成。”
温温心里却有另外一番想法:那是,靠着家族集团,他能不事业有成嘛。
安敏适时也插了一嘴:“论条件和能力,他已经算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何况两家人又是知根知底的,最主要还是门当户对。”
此话一出,温温可就不乐意了:“哟,照您二老这么说——
“我家卖鞋子的,那我就得找个做鞋垫的;我家做萝卜丝饼生意的,那您说我是找卖面粉的,还是卖萝卜的?
“爸妈啊,现在都提倡自由恋爱了,真不兴你们那个年代那套了。
“你们凹凸了!”
“凹凸,什么凹凸?”安敏一脸不解地去问旁边的温晟东。
他安抚着拍了拍安敏的手:“这不重要。”
随后他又将目光,重新转回到他闺女身上:“你刚才例子举得糙,但就是那理。”
“算了,我和你们说不通,不说了。”
反正与他们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也懒得再跟他们唠叨。准备上楼回房,继续补她上午被打断的美容觉。
“明天去和人家沈宪道个歉,听到没有。” 温晟东下了最后通牒。
“我不!”
滑稽。
温温就算没相过亲,也知道相亲不成的例子比比皆是。闻所未闻,两个人处不成,一方还要去跟另一方道歉的。
但凡对方智商在线,就知道她没瞧上他。意思都这么明显了,还有必要相互纠缠么?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看你在国外是野坏了,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么。”
“爸,我就跟您这么说吧。要嫁你嫁啊,我不嫁。再说今天相亲的人是您,又不是我,您那么满意,那您去嫁咯!”
温温不带喘,一口气将心里的全部想法,毫无保留都说了出来。
“你……混账玩意儿!”
温温她一口气是顺畅了,本就有心脏病史的温晟东一口气就上不来了。他坐那里躬着身,用手一直捂着心脏口的位置。
“哎爸……”
“哎老头子……”
“妈你别慌,我马上打1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