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压住青年的安保神色一愣,其中一人凑到他身边,微微眯起眼睛打量了他片刻,忽地想起了什么,“你是不是前两天来过?你说想把怨秋风里面那把檀香扇买走?”
“是我。”青年不住点头,“这座馆里的扇子有问题,你们新展出的那把檀香扇不能再放下去,它,它不是真品!”
这话说来有些可笑了,倒不是开玩笑,纵酒园里边随便捡块地砖拿出去,都是前朝的物件,更别提里面的东西都有鉴定证书,纵酒园何时放过赝品展出?
一个安保听得不耐烦了,“这话你跟警察说去……”旁边的同伴忽地扯了扯他的手臂,朝他使了个眼色,“我给卓队打个电话。”
挂上电话以后,他抬手隔空点了点那被按在地上的年轻人,“小子,你最好是别说谎。”
半小时后,卓航摸着下巴,打量着坐在值班室里的年轻人。
“就是你说,知道我们这里边展出了赝品?”
年轻人面色有些发白,点了点头。
卓航见他身形单薄,又因为方才被几个安保队员按在地上一通收拾,这会儿衣服上擦了灰,头发也颇为凌乱,孤零零一个坐在值班室中央的椅子上,看着还真有些可怜意味。
他冲角落里的下属使了个眼色,让对方倒了杯水递给那年轻人,见他情绪稍定,这才问道:“你什么人,怎么就敢说那东西是假的了?”
年轻人双手抱着杯子,抿了抿唇,抬头看向卓航,说道:“我可以拿身份证给你看,我叫倪柏阳,是梁溪倪家的人。至于别的,我要等见到白砚琮才能说。”
卓航一愣,梁溪市离明德市不远,素有“太湖明珠”的美称,梁溪倪家名头也不小,专做实业,这人若真是倪家的人,怎么会如此落魄?
倪柏阳却已经掏出了身份证,递到卓航面前,“喏,你看。”
卓航接过身份证看了一眼,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倪柏阳,“你非见馆长不可?”
“你们要是想知道那把檀香扇有没有问题,只能让我见白砚琮。”倪柏阳被卓航锐利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却仍然没有半点退让。
“啧……难搞。”卓航想起几天前巡夜时的一幕,心里有些打鼓,其实这两天手底下的人和他汇报过,在经过怨秋风馆的时候隐约听到了哭声,但因为之前抓到噪鹃鸟的事情,又确实没在现场再发现什么不妥,所以他也没有特别重视,但如今被倪柏阳这么一闹,莫非这里面似乎还真有什么古怪之处?
“你当馆长是你说见就见的?”旁边守着的安保队员见他咬死不肯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些急了,“你要是不说,我们还是送派出所吧,出门左拐就是,还是你想跟驻园的武/警哥哥沟通一下感情?”
倪柏阳紧张地咬了咬唇,还是坚持不肯松口。
卓航看了看他,半晌,食指擦过鼻尖,没什么感情地笑了一声,“你要实在不说也没关系,我们派人在那儿日夜盯着,是人是鬼总能揪出来,实在不行,让人把扇子毁了,你不是说扇子是假的?我们丢了总行吧。”
“不能毁了!”倪柏阳瞪大了双眼,却听卓航又道:“你要实在不服气,也能去搞个那啥——哦,网络营销,发个帖说那扇子有问题,到时候关注度多了,没准儿还能惊动王九南老先生,到时候请他老人家出山看看,那扇子是真是假。”
倪柏阳急得脸颊涨红,极力想要反驳卓航,可他显然不善言辞,只是连连摇头,“我真的没有坏心思!”
“这你可说了不算。”卓航笑了笑,走出了门。
没一会儿,里面守着倪柏阳的安保出来了,“卓队,这人送派出所去吧?老在我们安保处留着也不是个事儿,哪怕他真想偷东西,我们也没权利扣留他。”
卓航看了一眼屋子,“送什么派出所,我刚和周曜说了,送馆长那儿去吧。”
“啊?”
“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