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难道想说清朝有人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仿前朝的窑不成?”
“也不是没可能啊,清朝难道就没人造假古董?”
别看这些鉴定专家们平日里都是温文尔雅的学术派,但一旦涉及到文物真假和自己的专业领域,别说争论得口沫横飞,激动起来甚至还要撸袖子,边上一群人全都小心翼翼地盯着,生怕他们不顾仪态当场打起来。
这时,一位秘书拉开门,径直走到了站在门边的总经理身边,低声汇报:“陶总,国外那边的结果回来了,看不出来这东西的年代,只能说倾向于是真的,但只有五成把握。”
闻听此言,陶玉书气极反笑,一双红唇弯起,她笑容越是艳丽,就越是逼得人不敢直视,“五成?这会儿了来给我说五成把握?真是好啊,这东西要是从德思流出去,是想砸了我们的招牌啊。”
秘书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陶玉书平复了怒气,理了理袖口,“我记得这东西是老朱经手的?”
秘书会意,连忙说:“朱经理说他不知道这瓶子有问题。”
“不知道?希望他是真的不知道。”陶玉书冷笑了一声,“哪怕是拍了东西的顾客找上门来都好说,他运气不好,偏偏是大老板撞上了这事儿。”
秘书双眼一亮,“大老板?陶总,今天大老板来了吗?”
对于德思拍卖行的真正老板,即便他这样的一秘也只是有所耳闻,从来没见过这位的庐山真面目。
陶玉书抬手抵在唇上,“别多打听。”她又看了一眼兀自争论不休的几位鉴定专家,只觉太阳穴生疼,“褚老那边回话了吗?”
褚亨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瓷器类鉴定专家,若是他都给不出个鉴定意见,那这东西就只能砸了。
秘书忙回道:“回了,褚老原本都歇下了,听说有明永乐瓷,立刻答应了。”
陶玉书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好在周曜想得周到,提前联系了褚老,否则她还真没想到,德思的几位专家竟然都鉴定不出这东西是真是假。
她不敢怠慢,带着这尊玉瓶和几个鉴定专家一同赶往了褚亨的住所。
褚亨年逾耄耋,但气色红润精神矍铄,他毕生研究瓷器,曾响应国家号召,带领团队完美复原了汝窑的“粉青蝉翼纹”,一举奠定了他在瓷器界不可撼动的地位。
他也没同陶玉书客气,见人来了,开口就问:“东西在哪儿?”
陶玉书忙将装着瓷瓶的锦盒打开,褚亨精神一振,拿起放大镜就放小跑来到了瓷瓶面前,倒是把其他人吓得不轻,生怕这老爷子摔了。
褚亨观察良久,终于放下了放大镜,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陶玉书等人忙不迭地望向他,“褚老,这……”
“这东西,我拿不准。”褚亨苦笑着摇了摇头,“太像了,可我这心里头又总觉得差了点味道。”
德思的几位鉴定专家面面相觑,陶玉书心头一凉,连褚亨都给不出肯定的把握,那这瓷瓶的鉴定证书就算是废了。
褚亨端起水喝了一口,吧嗒吧嗒嘴,“恕我老头子废话多问一句,这瓶子,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陶玉书苦笑一下,“照我们老板的规矩,砸了,绝对不能从德思流出去。”
褚亨“嚯”了一声,饶有兴致地说:“真是豪气,要是真的,这瓶子可值一千多万呢,砸了不后悔?”
陶玉书也觉得心在滴血,哪怕德思日进斗金,谁会嫌钱多呢?何况这东西如今定不了真假,相关经手人肯定都要吃挂落,她还得立刻赶回去处理,力争明天一早就把结果交到大老板案头。
陶玉书站起身朝褚亨鞠了一躬,抬手去收那瓶子,“褚老,今晚实在麻烦了,后续鉴定费用我们……”
“且慢。”褚亨抬手按在瓶身上,“我还有个鉴定办法,一定能鉴别出真假。”
“砸了?”接到陶玉书的电话,周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