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王青青的这些心理活动,林衍暂时还不得而知。
他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同兴书院的编辑部里,而王青青是主要往返于院长办公室的,所以两个人自从那一面之后。
虽然刚开始渡边信雄并不敢交给他什么涉及机密的工作。只是让他在书院翻译、编写书刊,但这也够他好好地忙一阵了。
因为原主本身就是一个能力非常强的人,所以林衍也不需要藏拙。对于渡边信雄交给他的事情,无论大事小事,他都完成的很完美。显然渡边信雄对他的能力非常肯定,接下来考察的就是他的忠心了。
前面说过,在这家书院的夏国人,即便就是洒扫的下人,那也是为夏国人所不齿的。更何况文人讲究的就是一个“风骨”,所以在同兴书院里工作的夏国文人,没有一个不被昔日的同窗老师骂得狗血淋头的。
即使随着瀛国人在安京培养的势力逐渐扩大,这些骂声也丝毫没有减弱。虽然文人、学生和商人已经因为组织地下抗瀛的活动被抓了很多人,但大家并没有要认输的意思。
而在林衍正式加入到同兴书院的那一刻,也让林正堂和林翰对他彻底死心了。就连一直护着小儿子的林母,也没有再提起他。据说林正堂还在家里搞了一个仪式,将林衍从家谱上除名了。
通过安插在林家的线人处得到的情报,还有对林衍的观察,渡边信雄对林衍的信任也逐渐提升。不过要想确认林衍是否有资格加入到山口平顺的队伍中,他还要再加以调查。
渡边信雄接过林衍手中编写的书刊,眼里露出了一丝精光,“林君,你来书院也快三个月了。你的学识文采我都非常认可,但是我也非常好奇,你为什么会愿意来到我们书院工作呢?”
林衍叹了口气,语气十分哀怨,“渡边院长,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我和您说实话吧。我们家早已是空有一个外壳的王府,我爹手里唯一值钱的就是那个郡王爷的名头,让他可以轻轻松松地领着朝庭的俸禄。”
“可是您也了解我们夏国的风俗,这个领俸禄的名头,早晚是要落到我大哥身上的。到那个时候,我家里的大部分东西也都是大哥的。至于我自己,那也只能看大哥的脸色,或许才能被分到些东西。”
“若是只有这些,倒也就罢了。毕竟我自问还是有些能力,也能凭着在学堂里的学识,去朝廷里做个官。可是我大哥就连这条路都要拦着,那我还有什么去处啊?后来我大哥又受人蛊惑,帮着那些人反抗朝廷。我这心里实在太慌,生怕哪一天他不想活了就拉上我一起。”
话说到这里,渡边信雄没有忽略林衍脸上恨恨的表情。
“我这才一走,他就窜挪着把我除名,恨不得一点家底都不给我留!”
这些话和渡边信雄从李贞那里得到的消息都能对得上号,渡边信雄微微点了点头。看来这个林衍归根结底是因为家财和家人反目的,这在他眼里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渡边信雄在吸纳夏国人培植傀儡的时候,最怕的就是对方什么都不求。一个不求财不求名的人,宁愿和家人反目,背负着骂名来到他的书院,那无疑是有着别的想法。
但是为了钱财就不一样了,夏国的反抗军们连像样的武器都买不起。只要瀛国还强盛,那么就不愁这些图钱的傀儡们的忠心。
渡边信雄扶了扶眼镜,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林君,你明天和我一起出去办点事吧?如果这件事办成了,相信你以后都不会再为钱财发愁了。”
渡边信雄洋洋自得地看着林衍听到好处后发亮的眼神,心中更是踏实了许多,“林君,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翌日,林衍就和渡边信雄一道离开了书院。
由于夏国是被迫卷入时代洪流的,所以现在夏国民间的景象在林衍看来非常有违和感。夏国人大部分还遵循着传统留着长发穿长袍,但也有一些革新派留短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