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雪汶抱着清清离开监区,坐上傅明州给他安排的车,清清一路低着头,兀自黯然神伤,黄秀云的那声‘杂种’伤到它了,它为此十分痛苦。
清清虽然不会说话,纪雪汶却明白了它此刻在想什么。
纪雪汶安慰清清:“你的妈妈……她可能的确是恨过你的,毕竟你的到来是在那种情况下,她只是个普通人,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孤助无援,身心都饱受折磨,肯定会有负面情绪,恨过你、恨过所有人,恨这个世界。”
“但人都是复杂的,我觉得她肯定也爱着你。我问她时,她都没怎么想,就把这个名字说了出来,清,洁净,澄澈,这是个很美好的字,她肯定已经想了很久。”
“如果你真的很受伤,可以不再爱她,但哥哥希望你也别恨她,就把她当成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吧。毕竟……这辈子估计也很难再见面了。”
清清小小的身子颤抖着,没绷住,轻声啜泣:“妈妈……锅锅……”
纪雪汶摸摸它的头,靠着车门往外看去,天空灰蒙蒙的,如同一张阴影的巨网,笼罩在天空,也笼罩在所有人的心上。
到家后纪雪汶谢过了司机,把清清往包里塞了塞。
清清的外表不正常,不小心被看到的话一定会吓到人的,他得把清清藏好。
清清也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乖乖地缩在包里,动都不敢动一下。
直到纪雪汶回到家,将门关起,他才松了口气,将包放在地上,隔着布轻轻推一下清清,呼唤道:“到家了清清,你可以出来了。”
听到他的声音后,清清从包里探出了小小的脑袋,先悄悄在四周看一圈,确定了没有人后,整个人才从包里爬了起来。
它好奇又兴奋的打量着这个房间,只觉得这里漂亮无比,家具和墙壁仿佛都闪闪发光,让它目眩神迷,流连忘返。
纪雪汶的家装修的还不错,但远远算不上华贵。
可清清出生在破旧的诊所,偷去过的黄秀云家条件也很一般,灰墙白瓦,普普通通,有这些一对比,在加上纪雪汶的好感度加持,纪雪汶的家对于清清好似天堂一般,充满了吸引力。
清清兴奋地看一眼纪雪汶,纪雪汶含笑看着它,目光隐隐带着鼓励。
受到鼓舞的清清挥动着四肢从背包里爬了出来,想要探索一下新世界,可没走两步,清清就发现它爬过的上被他留下了一道灰巴巴的痕迹,很脏,刺眼极了。
清清无措地望向纪雪汶,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纪雪汶摸了摸下巴,打量着清清若有所思道:“清清,你洗过澡吗?”
清清茫然地看着他,都不懂什么是洗澡。
纪雪汶失笑,拿了一双一次性手套给自己戴上,然后把清清和它的脐带抓在手里往卫生间走去。
期间,李东超局促地从阳台里走了进来,他不敢在纪雪汶家里乱晃,就窝在了阳台上。
看到他后纪雪汶把和傅明州约好的事情告诉了李东超,李东超闻言很是兴奋,对着纪雪汶连连感谢,又问纪雪汶有没有事情使唤他做,千万不要客气。
纪雪汶摆摆手,客气道:“暂时不用李叔帮忙,你坐一旁歇歇罢。”
李东超忐忑地应了,又跑阳台上窝着去了。
纪雪汶没再理他,拿出一个不怎么用的盆,看了看清清瘦弱的小身躯,觉得它并不耐热的样子,先往里面放了些热水,又用冷水降了降温,之后拉着清清的手在里面试了试,问道:“这个温度喜欢吗?会不会觉得不舒服、受不了?喜欢就点头,不喜欢就摇摇头。”
清清怯怯的摇摇头,纪雪汶又往里面加了点冷水,问道:“这样呢?”
清清感受了一下,这次点了点头。
纪雪汶试了试水温,温度还好,不算冷,但也绝对算不上热,他不由嘀咕道:“这温度是不会烫着了,但洗澡会不会受凉啊?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