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惊讶和委屈,顾琮没回嘴,却也没动弹。
嗅觉远比常人更加敏锐,鼻尖不经意地动了动,他隐约嗅到股极浅淡的石楠花味。
配上小皇帝晨起后一连串反常的举动,未等对方回答,他便明白了什么,霎时间,更汹涌的委屈翻江倒海:
为什么?为什么如此私密的事要换别人来?是他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与之相伴的则是高高掀起的占有欲,明知对方是帝王,不可能被一人独占,他却胆大包天地,想像昨晚那样,圈对方入怀。
清楚某人向来不擅长演戏,情绪都写在脸上,席冶无声叹了口气,隔着被子,蹬了蹬对方搭在床边的胳膊:“热水。”
“朕要更衣。”
明晃晃的安抚讯号,顾琮本应觉得欢喜,心里却仍有个小小的角落在叫嚣着不够。
等待小皇帝自己更衣的时间是如此难捱,床幔后悉悉索索的响动,朦胧透过布料的影子,这些内侍不该看不该听也不该入心的内容,他却记了个分明。
这不是内侍会有的心思。
也与他平日总挂在嘴边的忠君无关。
胸口激荡的陌生情绪复杂难辨,直到殿外传来李德忠的声音,顾琮才装模作样地垂下眼,不再去盯床幔:“陛下。”
“宫人来报,今日朝堂上吵得厉害。”
“百官们群龙无首,正等着陛下圣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