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
8月23日,云天明提前几天到了帝都大学,由于帝都大学还没正式开学,新生宿舍的网络尚未开放。
云天明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但父母都属于社会和人际的低能者,混得很落魄。
他们没有贵族的身份,却执意对云天明进行贵族教育,他看的书必须是古典名著,听的音乐必须是古典名曲,交往的人必须是他们认为有修养有层次的。
他们一直告诉他周围的人和事是多么的庸俗,他们自己的精神品位要比普通人高出多么大的一截。
小学时云天明还是有几个朋友的,但他从来不敢把他们带到家里玩,因为父母肯定不认可他与这样庸俗的孩子在一起。到了初中,随着贵族教育的进一步深化,云天明变得形单影只了。
但正是在这个时候,父母离异了。导致家庭解体的是父亲的第三者,那是一个推销保险的女孩。母亲再嫁的是一位富有的建筑承包商。
这两个人都是父母极力让孩子远离的人,所以这时他们也明白,自己再也没有资格对孩子进行那种教育了。
但贵族教育已经在云天明的心底扎了根,他无法摆脱,就像以前的那种能上发条的手铐,越想挣脱,它铐得越紧。在整个中学时代,他变得越来越孤僻,越来越敏感,离人群也越来越远。
可以说他童年和少年的记忆,都是灰色的,是不折不扣的败犬。
虽然被帝都大学录取到航天专业,但他其实并不喜欢,或许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行走在楼道时,“哒哒”的轻微脚步声从楼梯的拐角处传来,云天明下意识将脑袋抬起。
转角而来的,是一位女孩子。
两人走在楼梯的同一侧,碰面时,同时停滞了一下。
黑长直,外表显得文静冷清的美女,头戴白色发箍,拥有高挑的身材。
大学是个令云天明不安的地方,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群,对他来说又是一个艰难的适应过程。
从小到大别扭的为人处事养成了他孤僻的性格。
他将自己的心包裹的很好,就像是关东山深沉的雪一样。
他曾经也被女孩子吸引过,但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他感到周围陌生冰冷的一切突然都充满了柔和温暖的阳光。一开始,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这阳光的来源,就快将坚冰溶解。
云天明知道从此之后,他的眼睛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程心?”
“是你呀,云同学。”
程心肯定是他们班的大美人,肯定不止云天明一个人对她有爱慕之情。
但他没有别的男生那种舔而不得的失落,因为他对自己完全不抱希望,也就根本不会去主动追求什么。
我可真失败呀,连开始都不敢。
云天明相信没有女孩子会喜欢他这种孤僻敏感的男生,程心是一个文静,美丽而又沉默寡言的女孩,但她不是一个冰山。
她是一个倾听者,带着真诚的关切倾听每一个人,他们对她都是很重要的。
即使是他这个班级中的透明,程心依旧没有忽略他的存在,每次见面时都微笑着和他打招呼。
后来的一次集体活动,组织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云天明忘了,程心都专门找到他通知他,后来,她成了同学中第一个省去姓称呼他天明的人。
“程心她对谁都好,你不要太往心里去。舔到最后一无所有,不要连脑子都没了。”
晚上舍友胡文就说道,他一眼就能看出舍友云天明喜欢程心,谁不是呢,这个班上大多数人都喜欢程心,因为程心跟他们距离感很少。
就说大学才开学一个多月,程心收到的情书起码十封以上了。
上次开学的聚餐,有一件事云天明印象很深,就是饭后的郊游,他们正在登一座小山,程心突然停下来,弯腰从石阶上小心翼翼地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