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你瞧瞧他拖着这副病躯,你于心何忍让他再为你操心。”
陈氏拉着姜阮阮,看了她一眼才道:“是,既然有解决的法子,二哥哥也就别操心了,先养好身体。”
姜阮阮听着那些话,心寒犹胜隆冬,甚至察觉到了可怕。
她只觉得无形中有张血盆大口,将这里一切都吃的死死的,所有人都对那张血盆大口习以为常,甚至奉为圭臬。
这让姜阮阮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甚至有些头晕。
她想逃出去,逃离这个吃人的地方,又兴许是想逃离这群吃人的人。
末了陈为君抹了眼泪起身,眼神黯淡如冰,她向陈二郎投去目光,像是征询:“父亲,女儿都听你的。”
陈二郎叹息,没看自己的女儿,更没看这堂上坐着的妹妹们,只是目光深沉的望向林浔阳,蓄足了气力威胁道:
“我是将死之人,你若敢对不起我的女儿,我就是死也要带上你,你知道么?”
林浔阳如蒙大赦,朝着陈二郎叩完头,又向陈为君叩头:“我向岳父和娘子保证,日后再也不与外室往来,再也不往来,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呵。
姜阮阮冷笑。
男人的誓言若是能实现,那这雷公电母便是一天十二个时辰上工也忙不过来了。
林浔阳似乎寻到了生机,他自然乐意之至,欢欢喜喜的写了字据按了手印,又在几位姑姑的见证下作了保证,今夜的闹剧也就算落了帷幕。
送陈二郎回房后不久,便请了大夫去瞧,左左右右折腾了大半夜,等姜阮阮她们回房休息时,已经是子时三刻,自己的父亲姜二郎此刻已经呼呼大睡。
陈氏也没吵他,与姜阮阮睡在一处。
只是姜阮阮却了无睡意,脑海中反复出现方才在正堂上几个姨母的样子,以及为君表姐那黯淡无光的双眸,含着泪花,藏着几分无奈与绝望。
姜阮阮心里有些难受,辗转反侧都无法入睡,只是听着母亲均匀的呼吸声陷入沉思,良久后,她才悄没声的爬起来,裹了件外套小心翼翼的离开卧房。
借着从窗棂透进来微弱的光,她坐在小竹的床边推了推已经陷入梦乡的小姑娘。
小竹被突然出现的姜阮阮吓了一跳,刚要开口就被姜阮阮捂住的嘴:
“是我,别叫。”
小竹挪开姜阮阮的手,从被窝里爬起来:“姑娘是不是折床睡不着啊,要不婢子去厨房给你做完安神汤。”
姜阮阮与她挤在一处,仔细想了想以后,才凑到小竹的耳边耳语,转头间就瞧见小竹担忧的模样。
“姑娘,我怕我做不好……”小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