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阮阮握住陈氏的手腕,抬头时竟不觉眼里已经含了眼泪,她道:“眼下姐姐出事,想必二舅舅已经很闹心了,姨母们如果冲动的去教训了表姐夫,势必是会添乱。”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我们如果不去教训那个不识好歹的东西,难道叫为君任他欺负不成!”陈四娘怒道。
姜阮阮心下一横,直勾勾看着她道:“姨母是一番好意,眼下教训了表姐夫,然后呢?”
“然后?然后自然是叫他好好跟为君过日子,跟外头的那个断了,否则我们这些做姑姑也不会饶了他。”陈四娘气势汹汹,显然是没有考虑到更深的一层。
陈氏也拽了拽姜阮阮:“你听话,回去睡觉,这都是大人的事,你也别管了。”
“可这家里到底是舅舅当家做主的,若是我们一冲动,扰乱舅舅的主意怎么办。”姜阮阮又说。
她只要想起前世二舅舅就因为林浔阳败落,后面即便是有大房家扶持,到底是大不如前。
都是姊妹,她又如何能坐视姊妹受难不管呢?
陈四娘看着姜阮阮,一时也不知道要不要去碧云居,直到院外的廊下出现昏黄的灯笼,随后便有在二房家主母身边伺候的侍女前来。
见着几个姑奶奶守在院门前,忙行礼道:“我家娘子请几位姑奶奶去前厅,说有事商议,还请几位姑奶奶辛苦一趟。”
原本陈四娘就是要去的,眼下陈家的当家主母来邀,自然去的就名正言顺。
姜阮阮带着陈氏回了房间,穿好衣裳,又简单的梳了头发,收拾齐整好以后才同姜阮阮一起去前厅。
虽已入夜,可前厅却是齐备灯火,将整个厅堂照亮的犹如白昼。
姜阮阮站在陈氏身后,瞧着此刻堂上坐着的几位姨母,以及从病床上搀扶下来,只能半躺在首位的二舅舅,舅母近旁伺候着。
林浔阳此刻就跪在堂上,垂眸低头不语。
简单包扎过额头伤口的陈为君坐在首位旁的凳子上,眼眶通红,抱着孩子垂眸抹泪。
而下首坐着的便是姜阮阮的大姨母,就连陈二郎都要唤一声长姐。
她神情严肃的端坐着,目不斜视,瞧不出她对此事的看法。
陈二娘有些叹息的摇头,陈三娘沉默着,一时心里也拿不定注意,只有陈四娘咬牙切齿恨不得活吞了林浔阳。
陈二郎形容枯槁,眼下更是强撑着一口气,他直视着林浔阳质询道:
“今日当着姑姑们的面,你说,今晚为何事起争执,最后竟还动了手。”
陈为君擦了眼泪,指着林浔阳控诉道:“我手下的丫头亲眼瞧见他同一女子亲近,甚至在陵阳城里还置了房产安置,女儿后来差人去打听,才知道那女人已经给他生了孩子!”
肉眼可见的陈二郎脸色白了又白,他问:“你娘子说的可有虚言?”
林浔阳跪伏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他缓缓抬起头望着陈二郎:
“岳……岳父大人,都是那女人勾引算计我的!她卖身葬父,我见她可怜收留她的,没想到她竟然算计我,与我有了骨肉……岳父大人,我不是有心的,我只是瞧在孩子的份上才给她置的房子,原打算等她生了孩子就赶她走的,我对我娘子一心一意,绝无半点虚言。”
陈四娘听完气的抓起手边的茶碗就砸到了他的身边,吓得林浔阳愣愣的看着他。
她道:“你对你娘子一心一意,却让那外室生了孩子,你打量我们陈家好欺负是不是!”
林浔阳泪眼朦胧,更是悔不当初的向陈二郎叩头:“岳父,我错了,真的知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我只是心疼那个孩子,好歹是我的骨肉,我遭人唾骂不打紧的,可孩子是无辜的啊,岳父大人我真的知错了,那孩子我不会让他出现在大家面前的。”
“怎么,你还想将那孩子带回陈家来养?”陈二郎冷哼着问道。
林浔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