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之后,四人方才落座,只不过这座位却是将原本相邻而坐的孙婧和琴师隔开了。
“赵公子,不知方才一曲,可有何不足之处?”孙婧坐下之后,一颔首,便向赵旉问道。
“小姐过谦了,方才一曲,端的是令在下心神舒爽,此生能听到如此绝美之乐曲,实非易事啊。”
得了赵旉夸奖的孙婧面色稍红,略有傲然之色,“赵公子过奖了,小女不过是随手一曲罢了,当不得公子如此之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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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价。”说完,孙婧端起桌上的茶杯,道:“公子请喝茶。”
赵旉也端起茶杯,道:“小姐请。”
一旁的琴师此时倒不乐意了,怎的今日他专程过来见孙婧,却是变成了这副样子。而孙婧竟然专顾这个不知何处冒出来的赵正安去了。
琴师名叫董伫仁,乃是石城郡有名的琴艺大师,年纪不过四十,至今仍未成婚,也算得上是才子不得佳人了。
其实,董伫仁来这孙府,虽是打着交流琴艺的名头,可谁都看得出来他是冲着孙婧来的。孙婧年方十八,也尚未婚配。
孙婧的父亲当初率军与蛮人交战之时阵亡了,母亲也因此抑郁而亡。成长之路上,都是孙逐老爷子亲自教养的她,如今董伫仁来示好,也不见老爷子反对,从此可见,老爷子是赞同这桩姻缘的。
董伫仁想到此处,心内便是笃定了日后必然能与面前的绝世佳人成双成对,于是也不顾及什么,出言道:“赵公子,不知你到这石城郡所为何事啊?”
孙婧听到董伫仁的问话,眉头一皱便要出言劝阻,却是赵旉先其一步,道:“自然是为了游历大好河山而来,大丈夫立于世间,若是此生不将大宋河山走上一遭,岂非白来一遭。”
董伫仁听到此话,当即冷哼一声:“都说宋人蛮横无礼,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此话一出,秦忠和便要发怒,却被赵旉拦下了,道:“阁下为何说出这等毫无凭据之话。另外,说话之前,阁下莫不是不说说自己的来头么?”
“在下不才,石城郡琴师董伫仁,在民间也是小有名气的。世人皆知,大宋与大理之交界乃是位于乌蒙之地,这石城郡乃是大理之地,如何便成了大宋的呢?这,公子如何解释?”
“原来如此,董琴师,你可认为一个国家占领了另一个国家的土地之后,被占领之地,归属于谁?”
“自然是归属于前者。”
“那如今大宋占据了石城郡全境,你又如何说此地不属大宋呢?”
董伫仁一时语塞,却还是梗着脖子道:“即便如此,你也是外人,如何可在此处喧宾夺主?”
赵旉心内好笑,喧宾夺主?整个天下都是我的,我在何处可算得上喧宾夺主了。
“董琴师莫要强词夺理,若是如你这般说,你是否也是喧宾夺主呢?此间乃是孙小姐之地,你我皆是客人,便莫要互相攻讦了。”
董伫仁心道,这小子可以呀,言辞着实犀利,看来须得换个方式了,否则日后如何在婧儿面前抬得起头。
“既如此,不若我二人各自抚琴一曲,请孙小姐点评一番,赵公子意下如何?”
赵旉心道,这家伙争风吃醋的能力还真不一般呐,又看看孙婧,却见其脸上神色颇有些焦急,结合灵儿如此安排位置,赵旉便知道,这孙婧多半是不愿与董伫仁有过多交集。
好人做到底,赵旉便帮她随了这个心愿吧,毕竟哪一个妙龄女子会心甘情愿与一个大了自己二十几岁的人交集良多吧。
“如此甚好,琴师先请。”
说罢,四人端坐案桌之后,等待着董伫仁抚琴。
随着董伫仁手指在琴弦上飞舞,一阵令人心旷神怡的旋律飘飞出来,于此音律环绕之中,令人就如沐浴在冬日的暖阳之下,格外轻松。
一曲作罢,只见董伫仁缓缓抬手,睁开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