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傅远正在府中喝着闷酒
虽然东秦最近已经没有再合围洛阳,但是傅远却一刻也不敢松懈。
趁宇文至向北劫掠粮食的机会,段匹敌麾下大将姚错趁着夜色袭击了弘农,占住了通关往洛阳的必经之路。
闵世元随后又渡过洛水扎营,同时占据了往来桥梁,和河阳城连成一片。
洛阳城向南的数座城池也被段匹敌接连攻下,段匹敌手下的青州兵骁勇善战,段匹敌本人又是北朝名将,傅远出城与段匹敌交手也是铩羽而归,无奈之下,傅远只好回到洛阳。
看着沙盘上到处被插上闵世元旗帜的城池,傅远狠狠的咬着嘴唇,在得知彭城被南齐攻克后,傅远便知道两淮之地自己是回不去了,但是直到现在还封锁着消息,就是怕引起淮北兵的骚乱。
傅远将口中的酒一口气喷到了沙盘之上,骂骂咧咧的说道:“宇文至误我,若是趁早发兵,早就攻下虎牢,夺下了东出的主要关口。”
就在这时,突然门外急匆匆的进来一个士卒,只见他拿着一封信对傅远说道:“大将军,刚刚东秦派人送了两个大箱子,以及这封信,指名说一定要将军亲启。”
傅远听后,一把接过信,越看脸色越难看,随后猛的扑向了两个箱子,打开第一个箱子,傅远就看到了一把琵琶和一只死鹰。
傅远认出了琵琶和鹰,都乃是他祖宅之物,只看到箱子上还写到:“无意间找到了傅将军的外宅,怕傅将军在外思念家中,故而将此二物捎与将军。”
傅远顿时噗的一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骂道:“韦然小儿,欺我太甚。”
随后傅远想到了一个不好的可能,他让手下将另外一个箱子打开,亲卫刚刚打开箱子,就“啊”的一声,慌乱的跌倒在地。
傅远循声望去,只看到箱子里整整齐齐的放着上百个头颅。
傅远痛苦的哭道:“父亲,母亲,长儿!你们死的好惨啊!”
在一声惨叫声中,傅远昏厥了过去。
与此同时,闵世元令人来到洛阳城下,又将几个箱子置于城外,随后令人向城内放箭。
傅远手下步卒看到东秦射的都是无头之箭,箭支上都是告示,此时方才知道,彭城早已被南齐攻克,所有将领的家眷都已经被南齐控制了起来。
一开始众将领还不信,直到有人将东秦大军放置在城外的箱子拉进城内,才看到箱子里都是众位将领的信物和书信。
此时洛阳城内已经乱成一锅粥,傅远清醒过后,看到府外已经聚集了数百人,顿时大惊,忙问左右:“何事,为何都不守城,反而盘踞在此处。”
亲卫此时凑上去,对傅远说道:“大将军,众位将领的家眷都被南齐所挟持,扬言若不撤出洛阳,就要杀害众位将军的家眷,众位将领内心惶恐,故而来此。”
“韦然,你个杀千刀的!”傅远大吼起来:“这南齐秦王是什么德性!祸不及妻儿,他先是屠戮我的族人,如今又用家眷挟持我军大将,乱我军心。”
亲卫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傅远,待傅远情绪缓和之后,亲卫才开口道:“大将军,还是先处理面前之事吧,韦然固然可恶,但是若是不能安抚好众人,就是一场兵变啊。闵世元刚刚在城外喊话了,说若是投降,可以放我离去,回淮南也好,去潼关也罢。”
傅远一听,骂道:“闵世元的话也能信?我等丢了武器,手无寸铁,岂不是任由他拿捏。”
“大将军,我看不少将军都已经意动了,此事不可怠慢啊。”
傅远此时也别无他法,只好走出府门说道:“众位将军,大家共事数载,如今陛下已经答应给各位加官进爵,我军带甲十万,洛阳又是坚城,何苦中了敌军之计呢?”
此时一个将领说道:“大将军,南齐和东秦用此阳谋,我等也不是不知晓,但是我等妻儿老小如今都在南齐手上,实在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