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凉颓然的被关坤押回了江陵,此刻的萧凉龙袍已经被关坤扒下,只身着素衣。
虎落平阳被犬欺,之前还是九五之尊的萧凉,此刻却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被江陵百姓不停的唾骂,各种污秽之物纷纷往萧凉头上招呼。
萧凉宠臣樵晃则是打开了行宫大门,将萧凉妻儿老小尽数擒拿之后,就将行宫献给了萧义,萧义看着萧凉妻儿老小,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萧凉之子,萧宝卷早已经成年,众人全都蜷缩在地上,唯有萧宝卷哪怕跪着还挺直了身板。
士兵上前欲要强行让萧宝卷躬身,萧宝卷则是奋力的挣脱,嘴上喊道:“都是太祖子嗣,怎可如此受辱。”
萧义此时走了进来,正欲直接一巴掌掀翻萧宝卷,但是手在半空中却还是停住了。
萧义无奈的叹了口气:“宝卷,你既然知道你是太祖子嗣,为何还要跟随自己的父亲谋逆?”
萧宝卷此刻脸上通红不已,许久知道,舒出口中的郁闷之气,说道:“父亲要举事,我为人子,劝阻不得,那也只能和父亲共进退了。忠孝两字,总得沾染一个字。”
就在萧义正欲说话之时,突然行宫外一阵骚乱,萧义还未反应过来,关坤已经押着萧凉走了进来,随后一把将萧凉仍在萧义面前:“末将关坤,幸不辱命,已经擒拿贼首萧凉。”
萧凉此刻狼狈不堪,浑身上下尽是污秽之物,他缓缓的抬起头,看到自己的妻儿尽皆在此,不由的肝胆俱裂,随后也顾不得其他,只是拉住萧义说道:“湘王,他们都是无辜之人,罪都在我。”
萧义则是一把甩开了萧凉说道:“汉王休要如此,你的罪责自然有陛下定夺。只是我大齐大好河山,因为尔等千疮百孔,若非北秦分崩,只怕此刻我等都以披发左衽,做了鲜卑人的奴隶了!”
随后萧义喊道:“关将军何在?”
“末将在此!”
“令你率军三千,押送贼首汉王萧凉及其家属前往建康,交由陛下发落。”
随着萧义一声令下,萧凉一行三十余人尽皆被装上囚车,押出了江陵城。
江陵被攻陷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襄阳。此时宇文至已经离开了襄阳前往长安述职。
襄阳太守司马临海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叫来宇文至之弟宇文及,对其说道:“如今江陵失守,萧义下一步定然是进攻襄阳,将军有何良策?”
宇文及虽然并非泛泛之辈,但是如此大事自己也不能独自决断,故而并未出声。
司马临海自然读懂了他潜在的意思,于是说道:“除非宛城来援,不然我等断然守不住这襄阳城。城内百姓已经开始陆续迁移,将军可率军负责迁移,我会临阵以变。”
宇文及闻言,知晓司马临海是不想让他担责任,故而也不再推辞,领命而去。
司马临海独自一个人坐在屋内,突然傻傻的笑了起来。
韦然此时已经兵至胡墅,胡墅乃是当年羊坎将军丧命之处,故而韦然先令大军在江边祭奠羊坎将军。
旋即三军用命,只半日就攻克了守军不足五千的胡墅,随后兵发小岘,小岘守将听闻韦然亲自领兵而来,直接弃城而逃。
韦然两日之内攻下两城,顿时军心振奋,韦然随后传令京口水师,沿长江入肥水,准备一举攻克合肥。
但是就在韦然进军之时,突然收到了两条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自然是萧凉为萧义所败,江陵光复,萧凉被押往建康。
坏消息则是王显传来的,张达全军覆没,悬瓠之战还没开始就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韦然死死的看着第二则消息,英俊的脸庞上更显冰霜之色。
“刘仁业将军如今何处安营?”韦然沉默许久后,突然冷不丁的询问了起来。
“刘将军目前屯兵在邵阳洲,随时准备渡过淮河进攻下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