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至此时眼神飘忽不定,左手捏着信的一角不停的思索。
拓跋远被斩杀的消息传到襄阳之后没多久,萧凉的求救信也不期而至。
西秦大将军宇文至此时已然是有点骑虎难下之意,若是发兵救援萧凉,则担心被义阳的齐军偷袭襄阳,若是不发兵,则江陵必丢无疑。
想到萧凉这个废物点心,宇文至也是有点气不从一出来的感觉,宇文至将信丢到一边,狠狠的握了握手中的拳头,最终也只能长叹一口气,决定放弃萧凉。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宇文至循声望去,只看到宇文及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封密信。
宇文及一边将密信递给宇文至,一面说道:“陛下有令,让哥哥回长安。”
宇文至听到这话,只是斜视了宇文及一眼,随后气定神闲的拿起了信开始看了起来。
原来几日前虎牢关守将李思政追着陈虎一顿爆打,让陈虎不敢在虎牢关外扎营,白天也不敢大举进攻虎牢,就一直装腔作势。
可是另一头的傅远急啊,取关攻势愈加猛烈,但是缺少了陈虎在另一侧的牵制,李思政就能安排更多人手抵抗傅远,傅远虽然也是名将,但是攻打如此狭隘的关口,自然是轻易不可取,通晓军事的傅远一下就察觉到肯定是另一头的陈虎没有尽心攻打。
于是傅远派人走山路绕过虎牢,督促陈虎赶紧发兵双方合力攻打,陈虎已经被杀破了胆,哪里敢大营,傅远的使者气不过,扬言要将此事捅到元善面前去。
陈虎无奈之下,只好在傅远使者的监视下发兵攻打虎牢关,李思政看陈虎个软柿子又来了,当下便冒了个险,将大半兵力放在虎牢西侧,随后趁陈虎中途修整的时候居然从关内杀出。
陈虎根本没料到李思政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关迎战,惊慌失措之下被李思政麾下猛将段月斩于马下,虎牢守军追击二十里方才退回虎牢。
此战杀的西秦兵马丢盔弃甲,死者已万余,主将身死,傅远的使者侥幸逃脱,仓皇逃到长安向元善报信。
另一侧的傅远大军,本来攻势正急,看到李思政突然拿出了陈虎的帅旗,同时陈虎的头颅也高挂在帅旗之上,顿时军心毫无斗志。
段月又是趁机一阵攻杀,击退了傅远大军,傅远只好暂时退到弘农。
朝会之上,元善已经近乎疯狂,歇斯底里的吼道:“诸位可都是国之栋梁,如今区区一个虎牢,结二十万大军都不可破,反而还死了主将!如今若不能打通虎牢与傅远会师,傅远要么战死在虎牢外,要么就是投降闵观!”
朝下众臣尽皆唯唯诺诺,彼此张望,但是无人敢出声。
元善走下龙阶,在众人面前来回巡视,看到文官集团脸色难看,而武将集团更是都低下了头。
西秦武将并非没有能人,但是都知道这个活不是个好差事,要是办砸了,岂不是脑袋要搬家。
此时司空崔瑾说道:“陛下,虎牢易守难攻,以往攻破虎牢唯有断其粮草,待敌自溃,但是胡华将弘农仓的粮食悉数搬运到了虎牢,足以让虎牢坚守一年,何况李思政又是有名的守将,其麾下大将段月更是万人敌。强攻不可取,”
“朕要的是方法,而不是废话!”元善听到崔瑾侃侃而谈,心中甚为火大,其中道理他又岂能不知。
“陛下,如今唯有调回宇文至将军,同时以襄樊两地为筹码,和南齐和谈,将两地归还给南齐,南齐近日已经蠢蠢欲动,广陵军已经先回攻克了钟离淮阴,收复了南豫州之地。目前正盘踞在淮河,若是让其进攻彭城,则傅将军进退失据,方才大难临头。”崔瑾此时也不卖关子了,老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此话又让元善感到莫名的心烦,自己苦心经营数年,方才将南朝打的只有半天天下,如今若是直接放弃了襄樊之地,萧凉必然溃败,届时南齐实力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