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灾发生在后半夜,正是人一天之中最困倦的时候,所以发现的时候,陈先生居住的主屋已经救无可救。
薛县尉陪他们站在陈家面前,道:“好在边上就有河,所以被发现后火势很快控制住,陈先生家左右邻居受损很小,没有伤亡,略作修缮便可。”
韩牧问道:“后半夜,好端端的怎会起火?”
“陈先生的家仆说,可能是陈先生画图太晚,忘了熄灯,灯烛不小心落下所致。”
“家仆?”顾君若问:“陈先生没有家人吗?”
“没有,他独身一人,家中除了他就只还有一个家仆。”薛县尉问道:“大人和夫人要见见他吗?”
韩牧看向顾君若。
顾君若道:“不急。”
她抬脚走进院子,看被烧了大半的房子,其中损毁最严重的就是主屋和书房。
见顾君若盯着主屋看,薛县尉解释道:“这书房连着主屋,所以受损严重。”
“也就是说,书房里的东西都被烧了?”
薛县尉这会儿也发觉了不对,他眯着眼想了一下,认真道:“不止是书房里的东西,陈家任何带有字画的东西都没有留下,全都烧干净了。”
韩牧嚯的转头看向顾君若,“什么意思,这火是故意的?”
顾君若道:“断案要讲证据,怎能如此武断?”
韩牧嘀咕道:“我就看感觉……”
顾君若走进主屋,薛县尉为她指点道:“从燃烧的痕迹来看,火从此起。”
顾君若看了一眼被烧毁的家具,“这是床的位置?”
“是。”
顾君若:“陈先生当时在何处?”
“就躺在床上,尸体找到时已经被烧焦,看不出面容了。”
顾君若:“这主屋还挺大,他平时在何处画图?”
韩牧已经走到了一边,看了眼倒在地上成焦炭的书桌印子,点了点道:“在这儿吧,边上还有一排书架呢。”
薛县尉立即笑道:“是,据陈家家仆说,就是在那处。”
顾君若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后又看向床的方向,问道:“验过尸体了吗?”
薛县尉愣了一下后道:“这一看便是失火……”
在顾君若的目光下,薛县尉立即道:“卑职回去就让仵作验尸。”
顾君若点了点头,看过房屋后离开,“桥的事,你可询问过陈先生?”
“没有,我听夫人的,没有打草惊蛇,只是派人盯着他,”薛县尉顿了顿后道:“他没去看过桥,也没有工匠找过他。”
韩牧和顾君若还是觉得陈先生死得太蹊跷,问道:“确定了吗?”
薛县尉就道:“我回去再问一次。”
顾君若点了点头,转身就走,“把他的家仆叫到县衙,我们要问话。”
薛县尉应下,一边让人去找陈家家仆,一边让仵作去验尸。
韩牧回到县衙就开始百无聊赖的翻着公文看,看到已经有客商申请过所出县,他这才高兴一点儿,“你说的没错,河道一通,商路自开,而且出门的多是粮商,就算姚家罢市,有他们在也能支撑一段时间。”
顾君若略一思索就扭头问记事,“我们县衙的官船有几艘?”
记事愣了一下后道:“只有一艘。”
顾君若就和韩牧道:“把官船放出去吧,就收路费,货物按照重量收取费用,粮食进县不收税,我想会有很多人愿意往江陵走一趟的。”
对于顾君若的措施,韩牧只会点头,反正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相比这些事,他更在意的是姚家的动静,所以他一回来就让小北去盯着姚家了,势必要第一时间看到姚家的笑话。
贺子幽主动请缨,和小北一起跑去盯着姚家看。
丁县令的动静不算慢,他不想得罪许刺史,但更不想得罪韩牧。
而且事分轻重缓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