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宁却摇了摇头,顾家确实在村里有极广的田产,所以这人倒是丝毫不担心村里百姓,自己心里担忧的也没办法跟他说,因而只能揺了揺头,却闭嘴不言。
顾辞看她良久心知是问不出什么来了,点点头便不再问了。
天色已晚,在书房里又站了一会儿,才各自回了屋休息。
躺在床上谢思宁依旧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她要怎么样才能不引人怀疑的将大量的空土图拿出来,和普通的土地掺合在一起。
并且劝说村民们,在这寒风凛冽的冬季开始播种呢。
一想到这些,谢思宁头就嗡嗡的疼,也许前世是将军的原因,在面对百姓时,总是分外有责任感,总是不忍心将他们置身于水深火热中。
反而想起当今朝堂,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剥削压迫,黑暗之中谢思宁眼底划过一丝讥讽,这般昏君如此荒唐行事,此朝不亡又待如何?
思绪拉远,等回过神来之时,屋外的天色已经泛起朦胧的微光,谢思宁睁着有些酸涩的眼长长叹出一口气。
赶紧趁着天还未大亮,眯上眼浅眠一会儿。
等谢思宁再次醒过来,看着外面昼亮的天色,一个激灵飞快翻身下床,赶忙来到灶屋,却发现锅上仍有余温。
顾辞此时端着她先前给的手炉慢慢走了进来,见到谢思宁道:“烨儿已经用过早膳去学堂了,再睡一会儿吧。”近日她又将顾烨送去学堂了。
因而是顾烨这孩子天天说在家太闷了。
她松一口气,微微点头,却开口拒绝道:“不必了,我们去村里看看吧。”
顾辞正准备出去,见她确实没有再睡的意思了便点点头,二人相携出门。
一出门,两人就感觉村里的气氛相比于昨日更加凝重。
“还吃什么吃!照你这样吃,再过两天全家都要饿死了,你再这样吃……”
两人走在村子里,突然听见一阵尖声叫骂,伴随着几个孩童的尖声哭泣,怨声连天,谢思宁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一惊,和走在旁边的顾辞对视一眼。
就听见那户人家里的声音继续传来。
“前些日子朝廷天杀的加了三成的赋税!家里快要揭不开锅了!现在呢!居然还要征税!家里就剩下那点陈年稻米都快要全部交出去了!这大冬天身上又没野菜,又种不了菜,咱们家接下来吃什么?孩子他爹,你还整天纵着他们,这大早上的有什么好吃的?”
一妇人的声音尖利又怨怼,听得十分刺耳,最后就听见一阵男声嘟嚷着传来。
“这日子都是一天一天过出来的,这大冬天不吃饱饭怎么暖得起来……”
“你就管今天,不管明天?!”
那草屋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顾辞听着微微抿唇,自家不缺这些粮食,昨日倒也不甚在意,却未曾想到村民如此艰难。
想起高位上那人,顾辞藏在袖中的手按按握成拳。
谢思宁早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事,不仅是这一家,这样的一幕怕是从今早上起,就在村中各户人家那里上演了。
心里叹息一声,直径往村长家里走。
顾辞被落在后面,见着自顾往前走的人连忙跟上。
来到村长家,敲响他家的门。
“诶呦!又是谁呀?”
村长先是哎哟一声,随后便听见了脚步声:“我都说过了,朝廷要征粮,我有什么办法呀!你们这找我也没用啊!”
他一边说一边将门吱呀一声推开,便看见谢思宁顾辞两人站在门口。
他呆了一会儿,随即反应过来,然后嘿呦一声:“原来是你们呐,快进来快进村长像松一口气般,招呼着他们进来坐。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大概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也不拘谨抬脚就走了进村长坐在炉子前连连叹气,跟他们抱怨道。
“你们是不知道啊,自从这征粮的事情出来之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