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设置好直播小圆球后，江林就和泰钦去了一家鬼市私家餐馆。
泰钦把水鬼送的那条半米长的黑鱼拿给了厨师。
“麻烦把这个给做了……对了，你吃清淡的还是吃麻辣些的？又或者酸辣味？”
后半句，泰钦是问的江林。
江林淡淡道：“我不挑口味。好吃就行。”
“哈哈，那敢情好。”
泰钦笑了两声，对厨师继续道：“那就酸辣金汤吧！”
厨师接过大黑鱼看了看，“行。”
走出厨房后，泰钦对江林道：“这家的酸辣金汤一绝！但是味道比较辣，到时候配点酒，绝了！”
江林看着泰钦竖起的大拇指，“说得我都开始期待了。”
“哈哈哈……必须的！走！去点酒！”
……
与此同时，鬼市。
在鬼差大人们的监管下，鬼怪们排着队，开始一个个走上有着直播小圆球的台子。
第一个走上去的，是一个青年。
他有些局促的看着周围的空气，垂在身侧的手，在格子衫上搓了搓。
“那个啥，大家好……”
“我是招新集团的员工，两个月前才下来的。”
“我想说，我想说……”
站在所有人的目光汇聚之地，他明显有些紧张不安。
但内心的那股气，还是让他鼓起了勇气。
握紧拳头，铆足了劲儿，对着空气喊道：
“我想说，招新集团，你不是人！”
“每个月至少都要加班15天以上，关键是加班你不给加班费，还抠抠搜搜各种理由扣全勤扣奖金！”
“我早就想骂你了！我去你M的！”
青年在说这句话时，整张脸都涨红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骂人，还是因为愤怒。
但骂出来后，他却觉得心里那股气儿顿时舒畅了。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
他呼出一口气，对着空气鞠了一躬。
往台下走去。
一回头，看见的就是一群鬼炯炯有神的目光。
顿时，顺拐了。
同手同脚的走了下去。
……
“噗……顺拐了，太紧张了。”
“要是我，我也紧张。社恐的悲哀。”
直播间里，一群吃瓜水友的目光几乎和那些围观鬼一模一样。
不过，和阴间的鬼不同的是。
他们不止是单纯的吃瓜，还想到了别的。
因为，这位兄弟明显是加班过多，猝死的。
“找到消息了，招新集团两个月前猝死的员工，集团一点表示都没有，还把消息给压下了。”
“一个月加班15天以上……恐怖如斯。”
“快要毕业的兄弟姐妹们注意了啊，招新集团是个坑。”
“黑心集团。[已加入黑名单]”
……
第二个站上台子的，是一名杵着拐杖的老太太。
老太太在台上迷迷糊糊地左右看了看，“对着哪儿说话啊？”
旁边看守秩序的鬼差提醒道：“你站在这儿说就行了。”
“噢噢，这样啊。”
老太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然后对着空气露出一个微笑，几颗黄色的牙齿，孤零零的挂在牙龈上。
“儿啊，我是妈。”
“我听说现在人间压力挺大的，你自个儿照顾好身体，别累着了。”
“儿媳妇生的是孙子，还是孙女吗？多大了啊？”
“听说现在的孩子都要报各种培训班，你可别给他们报太多课了。到了阴间再卷也不迟……”
老太太絮絮叨叨的多了很多。
直播间的水友们，听得眼泪汪汪。
他们有的还年轻，有的已经人到中年。
“我想我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