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种尊重。”
“没问题,那我也叫你王记者好了。”
“你可以叫冰冰,他们都这么叫我,这是你们年轻人的叫法。不过说起年轻人,你确实是我做记者生涯中见过的年轻人中最优秀的那一批了,大学刚毕业的年纪就作为领头羊主导了国家的战略级项目,怎么样,感觉如何?”
叶舟沉吟了片刻,回答道:
“感觉挺累的,但是,也很值得。”
“那当然很累,我能体会到。来这里之前我们去过了宫城县的星火工厂参观,那里的条件很简陋,你们就在那样的条件下坚持工作了一个多月,很难吧?”
叶舟摇了摇头,回答道:
“不难。身体上的困难是最次要的,真正的困难其实大部分都发生在工厂落成之前。而且,我应该是所有人中相对轻松的那一个了。”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能不能稍微举一两个例子?据我所知,跟你一起工作过的同僚们,他们倒跟你的想法不一样----在他们眼里,你才是最忙的那一个。在星火工厂的时候,我听说你有时候甚至一天会工作18个小时。”
叶舟愣了一愣。
冰冰说的确实是事实,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能全面检视光刻机安装流程的人,所以所有的安装报告和测试报告都需要他来审核,再加上其他人本来就已经强度极高的工作,反馈到他这边,就要再次加码。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讲,他没感觉到自己有多难也是真的。
思索了片刻之后,他回答道:
“我那时候确实很忙,但并不觉得困难,有两方面的原因吧。第一个是,我在工作的时候,其他人也在工作,没有谁比谁更轻松。”
“第二个是,我并没有承受其他工作人员所承受的压力,他们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功,甚至有一些外围人员都不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是什么,但是一道命令下来,他们仍然冲了上去。”
“在面对一个不知道结果的任务时,还要全力以赴地去做,这已经很难了;如果连任务是什么都不知道,那才是真正的困难。”
对面的冰冰感慨地叹了一口气,随后继续问道:
“那你呢?你为什么知道我们这一次一定能成功?”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不在乎。”
“不知道,也不在乎?”
“芯片的制造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其中不止有光刻机,还涉及众多的上下游环节,哪怕我们已经有了充分的理论准备,实际上能一次性成功能也存在运气成分。但是,我一点也不在乎这一次能不能成功,我在乎的是,早晚有一天,我们是会能做到的。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可以理解。你有很强的自信心,这种自信心不是对你个人的,是对整个华夏来说的,对吧?”
“没错。”
“那我能不能问一句,这样的自信心,是从哪里来的呢?”
冰冰期待地看着叶舟,在她的预期里,叶舟应该会回答诸如“五千年的文化底蕴”、“坚强的人民”、“明智的领导”之类的内容,无论哪一个,都算是这次采访的闪光点。
但她没想到,叶舟的回答完全就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因为他们不配。”
“他们?”
冰冰惊讶地问道。
“你知道的,这话说出来有点不正确,但是我还是希望能播出来。那些西方人,他们不配。”
“他们的品格从来都没有高尚过,哪怕是一分钟也没有,所谓的高素质的假象,其实不过是建立在丰盈的物质基础构建起来的话语权之上的。”
“他们鼓吹着自由、人权之类的概念,但却从未真正关注过底层人的生活。”
“他们到处插手别人的家事,却连自己家里的一堆破事儿都管不好。”
“更不用说某些被财阀控制的国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