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商之为言,通四方之物,利民富国之举。今尔赵氏商行,禀奉朕意,督办西北种植白棉一事。始三年,减赋税,纳征五成,后赋税如初,按比收成纳征六成。”
跪在赵喜宝旁边的小桃子,虽云里雾里的,但也晓得“减赋税”是好事。不过,自家小姐的神情,却肉疼的紧,就像每次掏钱买糕点一般。
赵喜宝心想:皇帝老儿好算计,初始三年,最需要人力物力财力。收成少,缴纳赋税总额也少,赋税减免可要可不要。
但若白棉种植大规模发展,收成客观,赋税比例恢复如常,纳征税额则水涨船高,外加按收成纳征六成。
到最后,赵家所获只有两成而已。外加庄子人力、白棉种植,采摘,运输等等费用,纯收入近乎一成。
原本的大肥羊变成小鹌鹑,她赵喜宝能不心疼么?!
纵使退一万步来讲,白棉种植失败,那么所投入的费用损失,也全由赵家来担。
皇帝老儿就是空手套白狼!赵喜宝越想,越咬牙切齿。她能想象到皇帝老儿得意的笑容:想赚小钱钱么?那么白棉种植,只能成,不许败。
“兹事体大,勿负朕望。钦此!”赵府众人,好不容易等到结束,想松松绷紧的脊背。哪知,笑容堆成褶子的老太监,又拿出一道。
“老奴这儿还有一道圣旨,是陛下给赵小姐的。”
“小姐,小姐,宫里人都走了。”赵喜宝托举着圣旨,跪拜在地上,整个人恍若被雷劈中的状态,外焦里嫩,糊了。
这一道圣旨下来,赵家人喜忧参半。
几家欢喜几家愁!
在含象殿点燃沉香的大嬷嬷,看着太后微闭双眼,躺在进贡的小叶紫檀摇椅上,慢条斯理地抚摸怀里的猫儿。
“太后今日因何事如此高兴?”
“你是否还记得,前些日子,你说太子深夜寻一落水女子?”
“老奴记得,就是沁园那次。老奴向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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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报后,您还为此事找过皇上。”
太后睁开尖利明亮的眼睛,多年的后宫磨炼,太后的心思越发深不可测。
“哀家一心为太子筹谋,奈何皇帝不领情。”
大嬷嬷弓着腰扶起太后,太后精致修长的护甲,折射着含象殿夜明珠的光辉:
“皇帝本想立赵家女为太子侧妃,试探哀家的意思,哀家当然不同意。赵家财力丰厚,且被皇帝爱重。若是赵家女为侧妃,我家湘儿日后又多一劲敌。”
“说起前几日,老奴记得,那天旁同皇上下棋的九王爷也闹腾,说是要娶侧妃。”大嬷嬷拿过一旁的团龙金花锦垫,服侍太后靠着坐下。
太后轻叹:“咱们的皇帝陛下,狠狠斥责小九,说他‘胡作非为,得寸进尺,太子侧妃都已经委屈了她,更何况,你已有一位正妃。’,这些话,分明说给老身听的,皇帝有心打压我窦氏一族。”
“可老奴听说,最后赐婚的却是宁王殿下。”
“这就是皇帝的高明之处!”在书房里不停转圈的赵老爹,愤愤不平的开口道。
赵恒远不解道,“爹,何以见得?”
赵恒德的眉头,自赐婚圣旨下来后,就再也没有舒展开来。“二弟,宝儿不可能会是太子侧妃。第一,太后阻挡宝儿成为太子侧妃的消息,整个禁宫都在传,这怕是陛下有意为之。让我们赵家与太后不和。
第二,太子已有窦家外戚支持,实力强大。如果,再加上我们赵家,太子之势如烈火烹油。这次皇上不喜见到的。
第三,宁王乃是太子同母胞弟,两人关系历来亲和。嫁与宁王,既不让太子一派势力完全被外戚所控,又能制衡太子。”
赵恒远心里叹服:“不愧是上一届的宫斗冠军。”
赵恒德最担心的,不是赵家势力被皇上利用,而是他家混世小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