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一下,放在杜衡身上,嘴角大大地勾起,“你说,到底什么样的离别,才能衬得上你们两个?”
她寇红的指甲露出来,身形呈斑块状渐渐隐没,眼睛眯起来,盯紧了猎物。
杜衡瞳孔紧缩,猛地拉了一下银灯,像交际舞一样将胳膊转个圈,把人锢在怀里,另一只手臂从银灯的脖子下搂过来,像是把银灯做了盾牌,又像是要扼死银灯。
黑袍上沾着的符文像游鱼一般爬下来,在脚底迅速织成一圈阵法,杜衡像是力竭一般,脸色刷的一下白起来。
与此同时,天际蓦地迸发一声巨大的声响,远处的魔法阵像旋转的齿轮,但现在有人猛地插进一根钢条,生硬地让它停了下来。
安的身形重新凝结,似乎做好了冲出去的准备,却在半道上被截了胡,逼不得已停了下来。
银灯站在杜衡身前,背后是杜衡的胸膛,能感受到不断跳跃的心脏,面前是安僵在脸上的空白表情。
少女看着杜衡的动作,不屑地笑了一声,丝毫不去在意头顶越来越清晰的魔法阵图,只顾着不悦,“我还以为你会把他推出去,没想到,你如此惜命。”
她丝毫不吝于和眼前这两个人纠缠,好像怎么玩,都是有趣的。
杜衡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却告诉安,你了解我,我也足够了解你,你的想法,我都知道。
她话里话外都在说,我要来杀你了,你快把他推出去。
笃定了杜衡会把银灯推出去,这样一来,她就可以不跟杜衡对上,直接接近银灯,却没想到杜衡会冒着两个人被捅穿穿串儿的风险,也要把人拉进怀里抱着,却正好解了危机。
“呵,真是感情深厚,”安瞧着杜衡和银灯,只觉万般不顺眼,以前在男人体内时就觉得不顺眼,只觉得是受了男人的影响。
如今脱离出来,竟依旧觉得刺眼无比,心头火气一时旺盛,杀心顿起,什么也不顾了,“你们两个合该死在一起!”
话语尖啸着还未落地,空间便扭曲了一瞬,前一眼还在原地,再一眼已经到了两人面前,她的目光对上银灯的,涂着寇红指甲的手抬起来,指甲尖利,就要狠狠捅下去,却在无限接近时急急翻了个身,一根尖刺突生出来,擦着她的腿部而过。
众人身形皆是一僵,靠近湖面边缘处长出来一根尖刺,从一个灵体的身体上噗嗤一声穿过去,那灵体像被高温融化的蜡油,蒸发在空气里,连一声尖叫都没得及发出来。
如同是一个序曲,大地上蓦地荆棘遍地,冰棱子一般的倒刺斜生出来,穿过血肉之躯时带出一点点的红色,艳丽荼蘼。
那些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迅速占领了整个大地。
安站定了,鲜血顺着小腿流下来,贴着脚底有些滑腻,她冷着脸把鞋子踢掉,没了力量加持的鞋子无法停留在水面上,沉入水时,划过烟雾一般的红痕。
长长的裙摆被捅穿,高高撩起来,没了高跟鞋的加持,那点衣摆更是显眼,安只瞧了一眼,便觉得怒气攻心,她揪着那点衣摆用力一扯,布帛撕裂的声音刺着耳膜,裙子多了一道开叉,粗糙不堪。
安的脸色如冰封,她看向杜衡,心里又惊又怒,表面却平静到了极点。
“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肯答应把我脱离出来,丝毫不去担心跳跃虚空的事情,原来是搭上了别人,要和天道联手一起灭了我这个祸患,真是好能耐。”
银灯感到杜衡整个胸膛都靠在他的身上,原本放在他脖子下的手已经微微往下垂了一点,心中顿觉不好。
他想要抬手抚上杜衡放在已经滑到他肩膀的胳膊,却蓦地心底发凉。
他动不了了。
银灯急急喘了一口气,身体的不对这时才显现出来,僵硬之感爬满全身,连话都说不出了,只能站在那里。
若他能低头,他就能看见先前手腕处的青紫渐渐清晰成繁杂的图文,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