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多看了几眼,透明的底子,鲜红的点缀,是块好料子。
他凑近了,不冷不热,“陆少爷,若是景某没记错的话,昨天你蹲墙角的,就是你的父亲和商父吧?听说两人不欢而散,过了一夜就出了这档子事,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银灯扯着穗子,手指拨了一下,雕成平安扣的玉石就绕着绳子转起来。
“没什么想说的。”
男人一哽,见过不配合的,第一次碰见这么不配合的,他努力用温和的语气,“陆少爷,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不妙?”
银灯抬头看了他一会儿,又低下头,嘴角勾起来,笑道,“还行吧。”
景深扯扯嘴皮,“那你现在是不是应该说说你听到的内容,好洗清你父亲的嫌疑。”
银灯看了一眼楼下不远处的陆允,蓦地偏过头冲白瓜喊,“白瓜,我是犯人吗?”
突然被点名的白瓜一懵,弯着腰扭头,“不,不是啊。”
银灯又说,“那我不想说的就不用说,对吧?”
白瓜:“额——对……吧?”
那个吧字还没出来,就见银灯朝景深摊手耸肩,“哝,白瓜也说了,我凭本事听来的墙角,没道理就这么告诉你。”
说着人就走了,那潇洒劲儿,实在让人羡慕。
景深露出一口森白的牙,朝白瓜笑得无比灿烂。
白瓜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不小心坏了事,他哈哈哈,“大人,陆少爷他竟然知道我名字哎,哈……哈哈哈,咳,我错了。”
景深伸手拍白瓜,咬牙切齿,“就你知道他不是犯人,就你聪明,就你话多……”
白瓜伸手抱头,“哎哟,哎哟,大,大人,这不怪我啊,我不是也没反应过来嘛!”
“没反应过来就乱对?啊,乱说。”
白瓜嘿嘿嘿,“大人,我觉得吧,就算我没说,陆少爷也不会告诉你啊,人家不是说了,凭本事听来的墙角。”
景深懒得跟人计较,转了弯儿指挥人把尸体抬上担架。
白瓜挠挠头,“不是,大人,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了陆少爷,我怎么觉得他不是那么喜欢你啊?”
景深呵笑一声,“说的跟谁喜欢他一样,不喜欢拉倒,老子还不待见他呢。”
衙门的人到房间里搜查,连带着到河边淌了一圈儿,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问不出什么来,也不能老把人扣着。
谁都没有作案的可能,什么证据都没有,只能都放了回去,登记了案底,慢慢查。
查到现在,就好像真的是白瓜所说的那样,妖魔鬼怪干的,要么就是那商父自杀,自己捅自己,还用自己的裤腰带把自己当腊肉一样吊起来供人瞻仰。
只有银灯把整个事情想到了那个鬼身上,若是这鬼跟话本里说的一样怪力乱神,有什么特异功能,那就一切皆有可能啊。
可这种事情,又不能大大咧咧地扯出来谈,会被人当脑袋有问题的。
只能一个人悄悄地观察。
若是那花神庙里男人是那书生的话,那三起命案就都跟商家有关,这鬼,是跟商家有什么仇怨吗?
看来,他得查一查商家干了哪些缺德事,毕竟,不是只有惨死的人才会变成鬼来着吗?
而且,陆允好像也知道些什么,昨天听到的谈话内容,总觉得有些诡异。
有一个东西,他有些在意。
“父亲。”
陆允回神,回过头看到是银灯,有一瞬间的松懈,银灯能看见陆允的肩膀明显往下垂了一个度。
“嗯。”
银灯看着陆允浓重的黑眼圈,问道,“父亲,我有一件事想不太明白。”
陆允有些疲惫地揉揉眉角,没有说话。
银灯接着问,仔细地观察陆允的表情,“父亲,我们坐过船吗?”
陆允的手一顿,直直看过来,几乎是立马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