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从天而降,劈到了街道上的一棵老树,树木顿时焦黑,冒起黑烟。
铺天盖地的雨水砸下来,根本迈不开腿。
楼里有唱曲儿的伶娘,一群大老爷们坐在一起看着美丽的姑娘挪不开眼。
食色性也,难免的。
男人半倚栏杆,食指跟着伶娘的腔调一点一点,“这小地方,东西挺足,真是会享受。”
银灯看着台上的姑娘,没有答话。
伶娘是大家默认的存在,身份低贱。
她们的家族大多都是犯了事,男子被发配,流放,女子则被充女支充奴,或卖唱或卖身为生,兴致来了,也会陪一陪远方来的人,得到丰厚的报酬。
按照梅香的话来说,一个外貌出色的女人,与其像个男人一样累死累活做些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倒不如直接躺下,不费力气,各取所需。
甚至还有些伶娘把自己睡到的男人的成色进行攀比,以此来定自己身价的高低。
都是被人睡,倒不如挑一个顺眼的,自己也不亏。
做妓就做女支,活得明明白白,她们的身份从来不允许她们清高。
反抗的人,从来活不过第二天,为了尊严和虚无缥缈无人关心的清高把自己命给丢了,太不值得。
死?那太容易了,活着才是最难的。
那伶娘收起拨,琵琶声铮得一声停下来,周围响起叫好声。
堕马髻上一枝娇艳的白牡丹,青衣薄衫,眼角上挑,魅惑又清纯。
她慢慢上楼,一步一步轻巧端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裙摆都是慢慢上移的。
纵是如此,那风尘的味道也早早逼近了。
她看见银灯,微微低了头停下来,慢慢俯身行礼,“少东家,媚娘有礼了。”
银灯后退一步,学着记忆里的样子回了她,微微点了头。
雪媚娘人如其名,清冷又妩媚。
阅人无数,身家也是伶娘中较为富有的。
肌肤很白,为了引人注目,就算是微冷的今天,也露着肩膀。
胸前的裹胸也不高不低,正好达到一个诱惑的高度,吸引着人们往那里瞧,想把头扎进去。
“少东家有时间不来了,媚娘许久未见,甚是想念呢。”
陆离承了王女子的皮相,白白净净,书卷气很浓,是那种翩翩公子,倒不似其他商家子,打眼瞧过去,就是精明的。
雪媚娘每次见到这个少东家都心痒痒,想要逗一逗他,没什么肮脏的想法,就是单纯地想要看他不知所措的样子。
她比陆离大个几岁,对小弟弟没什么兴趣,就是觉得那表情好玩极了。
青年还未回答,男人那边就冷哼一声,“看不出来,陆少爷也是风月之人。”
雪媚娘抬眼瞧过去,那人歪着头,半笑不笑的样子有些危险,话语从喉头滚出来,带着热气。
“让人好生羡慕啊。”
女子微微愣,随即扑哧一笑,抿唇的样子风华绝代,白瓜直直看呆了。
她只瞧那一眼,就被吸引了目光,眼前的男人身形高大,带着凶恶和痞气,和少东家浑身的奶油气不同,是一种男性的荷尔蒙。
那看过来的目光让她大脑一空,腿都要软了。
面上不显什么,心里却早就被猫挠了一般,惹得她禁不住多瞧几眼。
可她却不是孟浪之人,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
抬手扶扶秀发,婀娜的身姿露出来,“少东家真是不够意思,得了空不说来奴家这边坐坐,连新朋友都交了。”
话是对银灯说,眼睛却黏在了男人身上。
她斜着眼瞧男人,眼中带着挑逗与兴趣。
微微靠近了一点,身上的香气就扑面而去,“奴家看这位公子面生得很,莫不是外城来的?”
景深皱皱眉头,退了一步,甚至直接捂了鼻子。
雪媚娘看着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