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了。
每次皇太妃提起这个叫苏樱的人，眼神就会变得格外柔和。
甚至她第一次提到这个苏樱的时候，称谓用的不是本宫，而是‘我’。
那一刻，皇太妃大概是想起了过去美好的记忆。有那么一瞬间，她放下了自己身为皇太妃的身份和地位。
而且她提起苏樱的时候，那个神态，那个雀跃的劲，就像是她提起司音一样。
“而且凝然，在你出事之前，言儿虽然日日留在勤政殿里处理政事，但是只有本宫知道他心不在勤政殿里。他总是一个人痴痴地看着王府的方向。那段时间，他过得并不好。整个人异常消瘦，像是在故意折磨他自己一样。可是言儿他很闷，他有心事从来不开口说，总是喜欢忍着。本宫虽然身为他的母妃，但从来没有见他对本宫敞开过心扉。”
“娘娘……”花凝然伸手握住了皇太妃的手。
这一刻的皇太妃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宫中娘娘，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母亲，她在心疼自己的儿子，仅此而已。
“人人都觉得本宫幸福。先是被先帝封了皇贵妃，后来儿子又成了权倾天下的摄政王。可是本宫只觉得每一步都走的异常痛苦。先帝对本宫从来没有怜爱之情，有的不过是尊重。而言儿对本宫又没有丝毫感情。后母从来都不好当，本宫战战兢兢，生怕行差踏错。本宫想好好地宠着他爱着他，可是他既不许我宠，也不许我爱。他只会冷冰冰地喊本宫皇太妃。这么多年了，他从未喊过我母妃。一次都没。”
现在的皇太妃早已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妃，她只是一个可怜的母亲。
花凝然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安抚地拍了拍，“娘娘别难过了。只是我不知道你跟殿下之间是不是有误会。”
“或许吧。”
看皇太妃的样子，她似乎是不想说出这个误会。
也对，能让他们母子之间离间这么多年的误会，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说的清楚的。
或许，他们两个都已经不想再提起这个误会了。
哪怕结果是一错再错。
看着皇太妃，花凝然说道，“娘娘是不是也怪过我。”
“怪你什么？”
“怪我把顾沈言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他本来该是天之骄子，是西洲国的领袖。可是现在，却因为我弄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所以呢？”
花凝然听不懂了，“娘娘你不怪我？”
自己都把她的儿子害成这样了，她怎么还能这么轻松地反问自己？
“有什么好怪的。这是言儿的选择。他明知道这样做会惹天下不高兴却还执意这么做。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愿意，谁又能强迫得了他。所以，从来都没有红颜祸水这一说，红颜祸水不过就是弱者的借口罢了。可是言儿不同，他敢做，更敢当，他既然做了就不会后悔。本宫最欣赏言儿的也就是这一点。若是他知道你把这件事的罪责全揽在了自己身上，他只会更难受。”
花凝然静静地听她说话。
皇太妃在说到顾沈言的时候，脸上神采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