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凝然坚定地点了点头。
夜行衣苦笑了一下，转身就出去了。
他以为自己很勇敢，但是没想到面对她的这个反应，他却连一句为什么都问不出口。
他以为自己放下了，结果却成了他的心结。
然后慢慢地，成了日日夜夜折磨他的心魔。
他只是不甘心。
为什么当初不是他先遇到的花凝然。
又为什么，跟她朝夕相处的不是他。
夜行衣从花凝然房间出去的这一幕，刚好被顾沈言看见。
他之前因为太担心花凝然，就没来得及细想。
后来听下人说，夜行衣在听到花凝然出事的那一刻，扭头就往北山去了。
那心急如焚的模样像是要去救自己的心上人。
如果说夜行衣喜欢花凝然的话，那退婚的事情就说得通了。
而且，很有可能夜行衣一直把花凝然错认成了樱落，所以他说他要娶的是樱落。
以至于他见到花凝然的那一刻是开心的，可是知道她叫花凝然的那一刻，他的表情却是错愕的。
顾沈言转头对林威说道，“让夜行衣过来一趟。”
“是。”
顾沈言坐在走廊中央的凳子上，而他旁边就是给花凝然煎的中药。
中药的气味从这一头飘到了另一头的夜行衣那里。
夜行衣看着顾沈言，意外地，他觉得顾沈言应该是知道了什么。
没有任何征兆。
只是十多年的相处，让他有了这样的想法。
他走到顾沈言前面，行了礼，“殿下您找我？”
顾沈言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坐下说。”
夜行衣顺从地坐了下来。
顾沈言看着他，说道，“我们两个人认识十多年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不用你问，不用我说，我们都彼此心知肚明。所以，我们连看女人的眼光都这么有默契吗。”
听见这番话，夜行衣知道顾沈言是在怀疑他了。
一瞬间，夜行衣只觉得如坐针毡。
顾沈言问道，“你喜欢花凝然？”
夜行衣知道自己应该矢口否认，这样对他，对花凝然，都好。
但是他没有办法违背自己的内心，“对。”
“我们两个相处这么多年了，是不是说谎，我一眼就看得出来。所以我很高兴，你没有骗我。”说完，顾沈言继续说道，“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听着这个问题，夜行衣有点手足无措。
但看着顾沈言的眼睛，他还是如实说道，“殿下失明的前一晚，我在外面执行任务受了伤，不得已才去了殿下的府邸避难，当时是她救的我。但那时候，是我拿着剑威胁的她，她迫不得已才救了我。”
夜行衣连解释的时候，都忍不住偏袒她。
他把罪责全部揽到了自己头上，一字一句都在力证她的清白。
“然后呢？”顾沈言继续问道。
“后来受了伤，我就会去找她。我给了她很多银两，她估计是看在银两的份上，才一次次救我。所以……”想到这里，夜行衣突然想起有两次他昏迷在锦衣卫的时候，见到了一个身形跟她很像的人。
那会不会，就是花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