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们的痕迹也确实像是在清河县一直生活着。这段时间以来,县里上下明里暗里都是消除这些痕迹,仿佛道宗的产生是理所应当、自然而然的。”
屈景在一旁默默记住了对方提供的消息。尽管他的记忆力一向是个薛定谔般的存在,但每逢大事都还是很靠谱的。
可惜,这个世界总是不缺少意外的,就当屈景一心摸鱼,“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之时,意外总归是发生了。
“知县大老爷啊,请为草民做主啊!”
正在街上闲逛的准该溜子屈景,忽然发现人群似乎在往县衙门口移动,凭借多年的影视剧经验,屈景知道绝对发生大事了。
本着看热闹的想法,屈景悄**跟在后面,顺便为了解这个世界提供更多的线索。
击鼓鸣冤。
这似乎是古装影视剧和历史小说的老套路了,那自称草民的人身后躺着一具尸体,连双眼都被挖出。眉清目秀,是个女子,只可惜这死状着实凄惨了些。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不知道道爷我正在休息呢吗?整天就知道嚷嚷着,没看到道爷我为了你们这些贱民都受伤了吗?”
说着,一脸不耐烦走出来的道士露出了他那白嫩的手指,上面似乎蹭破了皮和微不可查的牙印,不仔细点还真很难发现。
“是你,就是你这个禽兽,杀害了我的女儿!就是你,我当时亲眼看到的!”
看到那个道士,已经击鼓到疲惫的老妇人再次发狂了起来,直朝对方而去,仿佛要用爪子挠死他。
张牙舞爪,状若疯癫,嘴里的词含糊不清似乎只剩下还我女儿。
“喂喂,你这老太婆疯了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要抓我,大家看到了吧,这可不是我的错。”
道士唯恐避之不及,连忙拍了拍衣袖,生怕染上哪怕一点灰尘,嫌弃地看了对方一眼,再次让开道来,只是一不小心一脚踹到了对方肚子上。
被踹懵了的老妇人愣了愣,更加生气,扑了过去。
“嘭”的一声,结结实实撞在了县衙旁的大柱子上。
“太假了。”
眼看那道士的表演结束,阅片无数的屈景不无叹息地作了如此总结。
都说乱世人命不如草,这也差不多了。亡国之象那!
这一次,屈景真正意识到了这里与现实世界的不同。不再是之前单纯的兴奋或猎奇心理,更多的是谨慎与不断滋生的各种小心思。
无独有偶,天下苦道宗久已。就在清河县一个老妇人撞柱于县衙之时,朝堂之上,激烈的争论被一道长长的奏疏压了下去。
“怙势作威,欺君藐法,无日无天,大负圣恩。以道宗之名,行淫邪之事,呼风唤雨实乃妖孽。此亡国之兆耳!”
“皇上,我大昌二十一道不事国恩,惟知有道廷,不可不察啊!”
“皇上,臣之生死事小,今日国之存亡实乃要务!”
“道宗之心路人皆知,此乃与虎谋皮。”
……
“说吧,是谁指使的你?”
早朝已过,宫殿外,两旁杵着大棍子的侍卫宛如雕塑,一名身穿红衣的太监正大声呵斥着,一名官员被架在地上,看来是要行刑了。
“无人指使。是我等为臣子之心,天地之良心,民生之心!”
“好大的胆子!你的意思是咱家没有心,圣上没有良心,朝中大臣诸阁老就没有关心民生了吗?”
那名太监见对方还顶嘴,脸色大怒。
“来人,给咱家打!”
两根圆滚滚的大粗棍子抡圆了,高高举过头顶,只见一道残影,便从两边重重地砸下。
……
偌大的宫殿中,没有什么人真的在意事实怎样。从太监宫女嫔妃到皇上本人,都只想要自己的。
怒火中烧的皇上回到寝宫,阴翳不曾散去。他能不知道道宗的威胁吗?但是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