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弟子,有什么好得意的!
二人索性撇开头去,不看云祁剑尊那张得意洋洋的脸,转而看向云蓁,笑呵呵地道:“果真是个好孩子,模样生得好,一看就让人喜欢!”
“瞧瞧这双眼睛,水灵灵的,老夫活了上千年,都没见过这样好看的眼睛……”
矢口不提她的修为与天赋如何。
云祁剑尊看着他们嫉妒得面目扭曲的样子,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
云蓁被两位掌门夸得头皮发麻,嘴角直抽搐。
她虽然在人际交往方面向来迟钝,但也能听得出这些人话音里透出的几分阴阳怪气和酸溜溜。
各宗掌门和长老身边难免带上几个最为看重的弟子,冲虚宗掌门身旁侍立的一名清秀少年,从方才进来起,就一直盯着云蓁,目光始终不肯移开,眼底藏着不服与跃跃欲试。
此时眼见殿中各宗掌门与长老都围着云蓁硬夸,神色更加不忿。
他冷傲着脸色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在下任承叡,对云蓁仙子慕名已久,今日终于有幸得见,想与云蓁仙子切磋一二,不知仙子可否赏脸?”
殿中静了下来,各宗掌门与长老对了下眼色,都没说话。
其实,在场许多人都没见过云蓁的身手,只听说这位剑尊最小的弟子天赋是如何如何好,容貌如何如何惊艳,却从未听说她外出历练过,也从未亲眼见过她打赢了谁。
虽说十年金丹确实难得,可谁知道是不是单纯靠灵丹妙药堆起来的,真打起来说不定连炼气期的都不如。这样中看不中用的所谓“天才”,以前也不是没见过。
在场的人心里都是有猜测的,只不过没人敢提出来,免得得罪了临川剑宗与云祁剑尊,可如今冲虚宗的弟子站出来了,他们自然是乐得看好戏。
冲虚宗掌门斥了任承叡一句:“叡儿,这不是你胡闹的地方,还不快退下!”
紧接着跟云祁剑尊道歉,“这是老夫的老来子,仗着有点天赋和实力,平日里最爱争强好胜,见到谁都想与对方切磋几招,分出个高下胜负来。都怪老夫宠坏了他,这样的场合也敢大呼小叫,实在是失礼,还请剑尊不要和他计较。”
说着,他又看向云蓁,笑道:“不过,云蓁仙子如此出色,想来胜他绰绰有余,若能让他得个教训,知道天外有天,也不枉今日来这一趟了。就是不知云祁剑尊舍不舍得让你的爱徒出手。”
“任掌门真是老当益壮。”云祁剑尊看向任承叡,笑说,“令郎也是少年英才,倒是和任掌门不太像,传闻任夫人保养有术,艳美无双,想来令郎是随了任夫人。”
冲虚宗掌门脸色一黑。
在场众人暗暗忍笑,修真界人尽皆知,任掌门新娶的任夫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凡人美妇,在二十年前嫁与任掌门之前着实是艳名远播,坊间到如今还有许多关于她的传说。
而任掌门都一千多岁了,按理早就失去了生育能力,可竟然还有一个二十左右的老来子……
许多人都怀疑冲虚宗掌门兴许是被戴了绿帽子,只是没人敢说出口,偏偏云祁剑尊在这时候说破。
看来,临川剑宗和冲虚、飞仙二宗之间早已不和的传言是真有其事。
任承叡也听出了云祁剑尊的言外之意,羞恼得涨红了脸,但他不敢对云祁剑尊无礼,便不依不饶地盯住了云蓁。
“云蓁仙子,你该不会是自知不敌,不敢与我切磋吧?”
他嗤笑一声,“都说云蓁仙子天赋惊艳,将来必定会继承云祁剑尊的衣钵,将临川剑宗发展得更辉煌。可如今你连与我切磋都不敢,想来传闻都是假的……”
任承叡这般咄咄逼人,云蓁面上始终挂着淡然的微笑,内心却暗暗恼了。
她是孤儿出身,幼时辗转被卖到修真界,沦落成小宗门里的卑微剑奴,生死朝夕不保。幸运在十岁那年被师尊救下,带回临川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