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芷反问:“你愿意?”
反正她不愿意,之前李明德也叮嘱过她,她一直记得,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
祝源洗完手出来喝水,看见阳台上两人靠得近,“干什么呢这是!”刚想走过去,却被陶灿烂一把拉住,还挨了几句骂,“你个没眼力见的,两个孩子在聊天呢,你过去凑什么热闹,跟我去厨房做饭去。”
祝源不是没眼力见,他就是太有眼力见了才会想过去,结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进厨房,一直不死心的向往阳台瞄两眼,都被陶灿烂扯了回来。
阳台上,程和清带着脾气轻哼一声,俯身撑在栏杆上,漫不经心地看楼下的光景。
黑夜遍布,但老式街灯仍在发挥着最后一丝余热,天虽冷,但挡不住那群老头老太太的脚步,他们吃饭很早,吃完了就散步,每天楼下都是热热闹闹的,这晚上也没这么可怕了。
“他们每晚都这样?”他瞧着楼底下的吵闹,微拧眉心。
祝芷没他高,看不见楼底下,踮着脚往地下欺了欺,却被一把拽下来,听他没好气地说:“你悠着点,下去了我可不拽你。”
她懒得计较,老老实实扒在栏杆上,“老头老太太每天也没什么事,吃吃饭,睡睡觉,散散步,自在得很。”
程和清瞥了她一眼,不冷不热的,“也是,不像我,当了一下午免费劳动力,还被人嫌弃。”
“可你当时明明就能走,白天停电也出不了什么事,你干嘛修它?”祝芷十分不理解,这压根不是他的作风。
他顶了顶腮帮,沉默地看着前方,双手撑着栏杆,小臂紧实。
她比划了一下,里面刚好可以站一个人,被这么一双手环着肯定特别有安全感。
流畅的轮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眼里有不可磨灭的光星在闪烁,没什么情绪:“问你那个好干爹去吧。”
下午他本来是打算走的,临走时李明德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祝芷家电线老短路,让他修一下,也没等他同意,直接把电话一挂,挂完电话就停电了,他想着来都来了,就修一下。
修完以后下水道堵了,怎么着也是因为给他削水果才堵的,看了眼,发现能修,就顺带修了。
然后祝芷她爸回来了,说是腰不好,扛米的时候够呛,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去了,现在才回来,一回来就被祝芷推到阳台吹冷风,他都觉得莫名其妙。
“好了,总之谢谢你,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还没吃饭呢。”她催促道。
程和清脸一沉:“我连饭都没得吃?”
她笑眯眯地问:“你想被我妈查户口?还是你想和我一样去相亲了?”
陶灿烂和祝源在厨房里做饭,压根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为了以防万一,祝芷带着程和清赶紧出了门,连外套都来不及穿。
一出去祝芷就看见了绿色小牛奶箱上的那只康乃馨,白中带粉,它就静静的躺在那儿,独自与黑暗隔绝,让人一眼就能看见。
啧,还真是雷打不动。
祝芷在感慨的同时眼疾手快地拿下那支康乃馨一把塞给程和清。
程和清手里被塞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拿起一看,是一枝嫩得出水的康乃馨,花瓣上还有水珠。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耐人寻味。
说实话,他不觉得自己和这花的形象相符,掀起眼皮没感情地问:“怎么着,我帮了你这次忙就够格当你妈了?”
从小到大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到女人的花,特么还是康乃馨,谁敢信?
祝芷:“我叫你一声妈妈你敢答应吗?”
程和清:“我还是比较想你叫我爸爸。”
啧一个敢问,一个敢说。
祝芷听着屋里的动静——说话声越来越近,敷衍得不行:“行行行,以后再说,先走吧。”
程和清不动声色地笑了下,“你可得记住啊。”
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