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州府城外,一座破败的寺庙内,四处漏风。
毛锐、程二虎、秦笑笑三人围在火堆旁取暖,每个人都是沉着脸。
“二虎。”毛锐轻唤了一声:
“你大哥为我挡箭而死,我……”
从没有向谁道过歉的毛锐,此时指尖微颤,程大象为他挡箭的场景,历历在目。
“大人无需自责。”程二虎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泪滴,再也不复曾经的憨傻性格,有的只是满眼报仇的欲望。
“俺大哥常说,大人你待俺们程家不薄,人要懂得知恩图报,俺不怪你,如果换做是俺,俺也会为大人挡箭。
但俺大哥的仇,不能不报!”
程二虎紧捏着拳头,嘎吱嘎吱作响,泪水在眼中打转,忍不住的流淌。
“若不把吴家夷为平地,我…亦是难解心头之恨!”毛锐看着小塔般的铁汉流泪,心中暗暗发誓!
“二虎,如果难过就哭出来吧,哭出来才能好受一些。”秦笑笑起身,拍打着程二虎的后背,好心安慰着。
秦笑笑虽然与这对兄弟相处时间不长,可也知道程大象忠心耿耿,程二虎憨厚勇猛。
如今见到少爷麾下的虎卫流泪,美目里充满了不忍。
“俺不哭!俺现在是程家唯一的男子汉,俺不能哭!”程二虎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嘟囔着。
“只是俺不知道回家以后,怎么跟母亲交代,呜呜呜!”
程二虎捂着脸嚎啕大哭,而京师里还有一位老母亲,正在等待着她的两位儿子,早日平安归家。
“笑笑,我出去透口气,你照顾好他。”
毛锐受不了这种气氛,起身走出了破庙,平视着庙前的苍老枯树。
“夜泉无晓日,枯树足悲风。
更想幽冥事,唯应有梦同。”
毛锐伸手抚摸着枯树,程大象的死就宛如一道疤,深深的刻在了内心里。
蹭蹭蹭~
“这几个人还真是能藏,搜到了现在,愣是一点踪迹没有。”
“听说他们是京官儿,所以家主才亲自下令,一定要把他们留在浙东!”
“咱们吴氏主家,能经营台州府数载,岂是那般好招惹的?”
三名持剑男子路过寺庙时,突然停下了脚步,耳旁听着哭声,互相对视。
三人拔出长剑,轻手轻脚的走到寺庙门口,停在了枯树旁边。
站在中间的那名男子,将耳朵贴在破败的木门上,听清了里面的动静以后,刚要抬脚踹门。
嗖!嘭嘭!
毛锐的身影及时在寺庙上旋动而落,左脚脚尖点地,抬膝间右腿凶悍甩出,将左右男子全部踢翻,而后单臂夹住中间男子的脖子。
铛啷!
中间男子被毛锐的铁臂夹得呼吸急促,长剑掉落在地,两手扒着毛锐的胳膊,挣扎般求饶道:
“饶,饶命!我只是个,旁系子弟…”
这是毛锐遇见第三波追杀他们的吴氏子弟,毛锐冷笑一声,忽然眼眸竖立,嘎嘣一声扭断了他的脖子。
“你们吴氏杀我兄弟一人,我便要用你们吴氏所有人的性命,为此陪葬!”
中间男子被摔倒在地,浑身抽搐,其他两名刚爬起来的男子见此,转身就要逃跑。
“跑?跑得掉吗!”
锵!只见毛锐身躯原地猛的转动,单脚挑起掉落在地的长剑,对着逃离那两人的背影,骇然踢出。
噗!飞驰而来的长剑在眨眼间急至,两人一前一后,皆被长剑刺穿心脏,倒地身亡。
“少爷,他们又追过来了?”
听到外面动静的秦笑笑,推开木门走了出来,看着地面上的尸体。
毛锐点头:“吴氏在浙东家大业大,不知瞒着朝廷官府,私下养了多少护卫…
再加上这些旁系直系子弟,恐怕咱们躲不了多久,就会被他们追上。”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