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若又是天还未亮便起了身。
她已习惯了早起,但现在却不得不克制自己尽量起身的动作轻些。
谢檐的耳力很好,便是稍微大点的声响便有可能吵醒他。
碍于祖母在,她最少也要等到成婚一个月后才能寻理由去书房睡,这段时日就只能尽量迁就下谢檐了。
不过这外间的小榻着实有些膈腰。
李文若微不可闻的叹了声气。
里间的谢檐其实已经醒了,听到李文若的这声叹息,他忍不住将被子拉到了头顶,死死的咬着唇,免得绷不住哭出声来。
她果然是嫌弃自己,只不过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
成景好不容易等到陆国公府的马车,见到李文若下车,赶紧走了过去,却看见她下意识扶了扶腰的动作,不禁拍了拍她的肩膀调笑道:“李文若,你挺不错啊。”
成景挤眉弄眼的模样,任是谁都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
“看来这娶了亲的人就是不一样,你可比往日约定的时辰要足足晚上了一刻钟。”
成景这边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李文若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便将她的手拂开。
“咋了,怎么还是这样一副臭脸,难道你那个小夫郎还没融化你这块冰吗?”成景抱着胳膊,啧啧道。
“我不介意建言成老将军,把你丢去虎骁营再历练历练。”
李文若就这一句话,就捏住了成景的软肋。
这虎骁营可是以治军严明出名,任是再傲的骨头进去了,也得蜕层皮出来。
成景之前触怒成老将军,被丢去训了一个月,就哭着喊着爬了回来。
“得得得,我不说还不行了。”成景撇撇嘴,摆手道。
谁叫母亲把李文若当个宝似的,如果不是她身子病弱的话,甚至还想把成湘嫁给她。
成湘什么性子她还不知道?嫁给谁就是祸害谁!
见成景终于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李文若正色问:“你叫我来作甚?”
“再过不久就是成湘的生辰宴了,他非要办个马会助兴。”成景抬起下巴示意李文若,“来帮我看看我的骑术功夫有没有精进。”
成景不知使了什么本事,居然把成老将军爱驹追风借了来。
李文若上下打量了成景一遍,确定她的确是不知死活,便道:“好,我并不介意看见你被追风拖着走。”
成景哼的一笑,翻身上马。
谢檐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问。
“冬桃,她去哪儿了?”
冬桃立马走到床边,答道:“听说二小姐去跟成小姐一起练骑术了。”
燕京城的人都知成家小姐和李文若交好,二人一起长大,一文一武,十分要好。
谢檐心里很是失落,原本他已经很努力说服自己,李文若肯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需要处理,才那么早出门的。
原来是去陪好友练骑术了。
谢檐想了一会儿,开口问道:“冬桃,学骑马是不是很难?”
“应当是很难吧,不过奴婢觉得,还得看马的性情如何,奴婢曾经在街上见过,有一个俊俏的小姐被发了疯的马甩下来,不仅摔得浑身是血,脸上还留下了好大一个疤呢!真是可惜了。”
光是想起那副场景,冬桃就觉得十分惨不忍睹。
她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谢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奴婢记得,二小姐的身子一向很弱,怎么会突然起兴致去练骑术呢?”
谢檐的脸色也陡然便得苍白。
他开始浮想联翩,若是李文若也从马上摔下来该怎么办?
他赶紧拉住冬桃的手,激动的说,“冬桃,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少主君,奴婢并不知道。”冬桃想了一下,“不过奴婢想李掌事她或许知道二小姐去的地方。”
李笙在看到一脸着急的谢檐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