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灯节的时候,谢檐得一女子相助,不仅温声宽慰他,还派贴身侍卫送他回府。
谢檐将那道悦耳的声音深深刻在了心里,许是上苍可怜他,让他知道那名女子叫作李文若。
原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有福分见到了,但是他又总是隐约的期待着什么,她听起来谈吐不凡,而且又有贴身侍卫,应该是燕京城里哪位官家的小姐吧?
他其实不想去毅城王的寿宴,可听安氏说,有不少世家的小姐们会来,他就想着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能再次遇到她。
兜兜转转,没想到在赏花会上,他终于跟心中朝思暮想的女子重逢了。
只是李文若似是忘记了他,待他如初见那般温和礼貌,不曾有半分的逾越。
如果非要说,就是那句下次还有机会见面,让谢檐心里的歹念横肆起来。
李文若三个字就像是谢檐的最后一抹光,他每夜都会低喃这个名字入睡。
可是谢泱的那番话,却无情的打破了他最后的希望。
纵然他深处内宅,却也知陆国公府是何等的门第,就算是寥寥几次的出门赴宴,他也时常能听见那些世家公子们议论陆国公府的二小姐。
李文若很好,是再好不过的人,也是他高攀不起的存在。
虽然谢泱离开了,讨厌的声音也没有了,可谢檐的心里却还是跟被揪一样难受,好闻的桂花香味此刻也像是变了味道,不再是他喜欢的。
商伯赶来时,见到谢檐一个人在桂花树下哭,急忙问道:“小公子,您怎么哭了?”
谢檐虽时常受欺负,可也不是爱哭的性子,除非是真的有了很大的委屈。
谢檐胡乱的抹抹眼泪,倔强道:“商伯,我没哭。”
已知身份云泥之别,那他就死了这条心好了,反正就凭着他的眼疾,这辈子也不会有女子会真心喜欢他。
其实能再遇到她第二次,已经是上天给予他最大的福分了。
见谢檐死咬着牙,商伯只得无奈的叹气,他这副模样,跟公子当初是一模一样。
除非长辈要求,或是必须出席的场合,李文若一般都是礼到便可,但是成家小姐和她交好,所以李笙便才有此一问。
“二小姐,再过一个月就是成家小公子的生辰宴了,到时候您要亲自去吗?还是备一份礼差人送去。”
李文若是不喜欢凑热闹的,偏偏成家小公子又是个跳脱活泼的性子,可若是不去的话,成景肯定会来李府亲自拉着她去。
成景嫡弟的面子,她还是要给的。
李文若抬眼,淡然道:“备一份厚礼,我亲自前去。”
“是。”李笙福身道:“明日便是吉日了,二小姐今日不妨早些休息,养好精神。”
外头已经不见西沉的月亮,甚至都能听到风吹树梢的声音。
这个时辰,府上的主子们都歇息了,可李文若的房间却是灯火通明。
李文若翻了一页书,合了合眸子,“我知道了。”
李笙离开后,李文若忍不住舒出一口气,原来明日就要上门提亲了,这日子过得她都有些始料未及。
直到后半夜,李笙才见书芳居的灯灭了,第二日才刚刚晨时,这灯就又重新点了起来。
李文若清点了提亲带的东西,便去了老国公的院子,与她说一声。
老国公见孙女的精神不错,准备的东西从头到尾都没出一点差错,忍不住露出笑意。
“若儿,今日算是你第一个好日子,我这儿特意为你准备了对大雁,你等会儿带上,图个好意头。”老国公说着,便招呼身边的侍卫上前。
侍卫手里拿着一对大雁,像是刚刚射下来的。
“多谢祖母。”李文若道。
临走前,老国公又叮嘱道:“你代表着陆国公府的脸面,若是谢家有什么狂妄之举,或是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祖母想你应该会妥善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