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是梁玉鸣把陆鸿文介绍给的白欣,老太太不仅憎恨陆鸿文,还一直耿耿于怀迁怒于他。尤其在白老师过世以后,这位师母的脾气越发暴躁,梁玉鸣每次上门都被她拿扫把赶出来。
这次出发前他又给老太太打了电话,毫无意外还是被骂得狗血淋头。怕刺激老人家,两人贸然不敢上门。
梁玉鸣哄劝着陆君倾跟陆鸿文回家,陆君倾怎么也不肯。直到听见老太太脚受伤,态度才软了。
陆鸿文当即拿出一叠现金和银行卡,“君倾,这些钱你看着花,替我们给老太太多买些补品。”
陆君倾白他一眼,陆鸿文又从手袋里拿出一款现下最流行的新款手机给他。
陆君倾冷冷别开视线,不肯领情。
瞧着陆君倾对自己的态度,陆鸿文也不想把孩子逼得太紧。已经确定他的下落和安危,他和梁玉鸣也安心了。两人商量一会,决定让他留下来多陪老太太一阵子。
医院事情多抽不开人手,梁玉鸣急匆匆赶着回去,陆鸿文跟着他一道上了车。
陆君倾回到店里,经过几天的考验,老太太终于不再让一项项对账单了,不过对着他的仍是那张板正的冷脸。
几度陆君倾想要告诉她,他就是白欣的儿子,但每每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老人家年纪大了,万一给她刺激出个好歹来,他不能冒这个风险。梁玉鸣甚至叮嘱,在老太太面前也不要提起自己和他的关系。
午后,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洒在青石路上。陆君倾收拾完,舒展着胳膊走到店门口,街上人来人往,看着看着,他忽然想起初见江放的情形。
那时江放就是在门口这小河边上画画的,阳光下整个人白得发光。当时街上正在赶集,喧嚣的叫卖声中,最平常的市井烟火下,他清冷的气质,看着更像画中人,不属于这个地方。
一连好几天都没再看到他,他上哪去了?陆君倾正想着,白老太叫他,“帮我去找找姓江的那小子。”
陆君倾一愣,“您没有他的电话吗?”
只要想到那天的场景,尴尬和羞愤感再次蔓延。让他去找江放?陆君倾咬着唇,一脸的不乐意。
只是他不知自己发呆的背影在老人家眼里,同样缺少了年轻人的活力朝气。“让你去你就去吧。”老太太跟往常一样说一不二。
陆君倾无奈地点点头,解下了身上的围裙。
老太太的脚已经好了许多,出门前他特意叮嘱了盘子搁着等他回来收。江放没在他们这条街上画画,又转了两条街,再到中心广场,都没见他身影,陆君倾直奔田田家去。
说起来他也好几天没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们好不好。
江放果真在家,陆君倾远远看到他站在屋檐下,手里摆弄着一串什么东西。
他一进院子,旺财热情的迎上来。江放瞥见是他,懒懒说了句:“田田还没放学。”又垂下眼眸继续摆弄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串纸鹤,用细细的绳子穿成了一串。
陆君倾不大情愿地走过去,“我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江放摆弄着纸鹤淡淡笑了笑,“才几天,就想我了?”
阳光斜映在他脸上,那白皙的皮肤看上去越发通透,明眸皓齿,笑容格外动人,可烙进陆君倾脑海的还有那显而易见的逗弄。
陆君倾微微皱了下眉,“是老太太让我找你。她想让你陪她去医院复诊。”
“你不是可以陪她去么?”江放悬空拎着那串纸鹤,比划过长短,搬来一旁的竹椅,踏上去。
“我要留下看店。”陆君倾心说,我是想去,可谁让人家指定找你。
江放:“关门休息一天多大的事。”
陆君倾无奈:“老太太不同意。”
江放没再吭声,抬起两只手,将纸鹤系于梁上。
想必这多半是不答应了。陆君倾既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