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也挺好的。”
……
时间一点点过去,裴安楠的变革终于大刀阔斧的开始了。
有了之前女子入学和从业的政策铺垫,加上朝堂上再无岳谨严此等狼子野心之人,新的政策越来越顺畅,文武百官接受度也逐渐提高。
眼见着第一次容许女子参加的科考就要开始,举国上下都是一派新的气象,走在京城街头,也能瞧见小姑娘们背着书篓往学堂跑的身影了。
除此外,江南又出了一桩事,引得百姓议论纷纷。
有一个江南首富没捱过倒春寒,临走前留下遗书,将家产分得明明白白,却将最大的产业留给了自己已经出嫁的女儿。
兄弟姐妹们为了争夺家产闹得不可开交,那得了产业的女儿气不过,大手一挥,将产业捐给国库了。
裴安楠闻讯笑倒,连说了三声“绝”,这便拟旨,上书“江南第一商女”,赠了那女儿一文散官,终生吃官禄。
紧接着,继承权和已婚妇女的私有财产保护都进行了完善,而这一次,叫好声远远盖过了质疑声。
女性的权力正式向前迈了一大步。
海晏河清,思想进步,比起前朝的风云诡谲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而此时距离裴安楠登基,也不过才过去半年时间。
人们终于打心眼里敬佩起这个女皇,每每提及,都要拱手向皇宫的方向作揖。
然而只有裴安楠和系统知道,时间只剩下三天,谢丞赫那5点黑化值,还是没有消失。
“陛下,沧州陈砚书来信。”苏公公将厚厚信封递给裴安楠,自己则懂事离开,顺势将门也带上了。
裴安楠拆开信封,陈砚书的字一如既往地飘逸。
先是汇报了沧州的情况,再将自己未来一年的政策方针呈上,还举报了几个无所作为的蛀虫,之后就是长篇大论的夸赞裴安楠,溢美之词看得她头疼。
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果然:
“陛下爱民如子,体恤臣民,想必一定不会跟罪臣斤斤计较……臣见谢大人魂不守舍,寝食难安,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为保他命,不得不将那件事告知……臣罪该万死……”
后面又是大片大片的忏悔,裴安楠懒得看了。
陈砚书说的是什么,她心知肚明。岳稚柔那件事之前,她叫来陈砚书,让他答应自己一件事。
谢丞赫大病是假,陈砚书犯上是真,她要陈砚书找准时机,将谢丞赫带走,带回沧州去。
但不要让谢丞赫知道,这都是她的计划。
谢丞赫那么聪明,若是知道了这一切都是算计好的,自然明白他迟早还能回来。
那她想通过此事来倒逼谢丞赫清醒的计划,就付之一炬了。
裴安楠头疼,眼睛紧紧闭了起来,算来算去,她还是棋差一着。
难道真的就要在此终结了?她苦心孤诣谋划良久,最终却得了这么一个结局?
她伸手撂下信件,可那几张纸落在桌上,竟发出当啷一声响,惊得裴安楠睁开了眼睛。
夹杂在信纸中的,还有一把钥匙。裴安楠捻起来看了两眼,豁然起身,摆驾轩逸殿。
钥匙打开了轩逸殿书桌的一个夹层,里面放着厚厚一沓纸张。裴安楠小心翼翼拿出来一看,一下子愣在原地。
这些纸张质量良莠不齐,有的是上好的流沙纸,有的则是寻常麻纸,瞧着便知道都是信手拿来就用,没有加以思索。
这些纸或大或小,或厚或薄,形态不一,唯一的共同点,便是上面都画着裴安楠。
从梳着两个小团子的小安楠,到登上皇位穿上龙袍的女皇,从背影侧颜,到正脸肖像,从灵动偷笑,到杀伐果决……
这一个夹层里装满了裴安楠的千姿百态,有的寥寥几笔只勾了一个神韵,有的则一眼瞧去就知道花了不少心思,连发丝都细细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