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书,却觉得上面的字化作了小虫子乱飞。
裴安楠不恼,仍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踏步走进院中,坐在了谢丞赫面前,仔仔细细地将他看了看,才满意点头:“丰腴了些,看来那群人没有将我的话当耳旁风。
赏。”
苏公公心领神会,连忙大声宣告封赏,将轩逸殿伺候的丫鬟太监上上下下都赏赐了一遍,太医局的赏赐更是只多不少。
谢丞赫张了张嘴想要冷嘲热讽,可抬头迎上裴安楠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又闭上了嘴。
罢了罢了,好歹是赏不是罚,他便不说什么了。
“河北秋汛一事,谢师应当看过了。”
裴安楠正襟危坐,仿佛真是来和谢丞赫商议政事的,“我已经拟旨拨款赈灾,着人前去辅助当地治水,不知道谢师可有推荐的人选?”
谢丞赫仍然不相信裴安楠是真的改过自新,他对眼前这个女人有太多不信任,不得不小心提防。
于是此刻,他只疑心裴安楠是想借此机会看看还有谁和他交好,趁机一网打尽,好让他彻底孤立无援。
裴安楠眼帘微垂,谢丞赫文人气息太重,不屑于装腔作势,故而为官多年,仍然藏不住情绪。
她了然一笑,装做没看出谢丞赫的警惕,继续说道:“今日早朝有两人请命,一是都水使者王谦,二是京兆尹之子刘百川。
朝上大都支持王谦前往,毕竟他在京的职责也大同小异。
只是此事严峻些,故特来询问您的意见。”
都水使者司掌京城周边的水利,包括护城河的修建和改良,城周引水入渠的规划,按理说河北水患这样的事,由他去再合适不过。
只是谢丞赫下意识皱起眉头来,当即道:“王谦难当此任。”
一言未尽,他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明明刚才还提醒自己不要跟这个女人多费口舌,可一到正事,自己还是没能忍住。
谢丞赫沉了沉心,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既然已经开口,还是说完吧:“王谦出身京城,虽然司管水利,但所作无非是筹划灌溉、维护护城河等事。
京城地貌与河北天差地别,大河流势也有上下游之分。”
“他要适应了解河北地势,又要摒弃自己在京城几十年的治水之道,配合当地治水,恐怕有诸多困难。”
“而刘百川与其父都是河北人,现居京城只因进京赶考,对河北当地的诸多事宜烂熟于心。
加上那是他的故乡,自然会尽心尽力。”
谢丞赫说完过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裴安楠说话,下意识偏头看去,就见裴安楠一手托腮,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那对儿水眸中全是他的倒影,仿佛只能容得下他一人一般,眼神中迷离的缱绻欲说还休。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谢丞赫没来由地有些急恼,想挪开视线不去看她,又没忍住瞟了一眼。
却见裴安楠眼神痴怔着,竟是伸手朝他脸颊伸来。
谢丞赫一愣,不由自主地想起前段时间,裴安楠也是如此自然地伸手,揩去了他唇角的酒液,舔进口中。
一时心慌,他连躲避也忘却了,只僵直在那儿,任由裴安楠的手伸过来。
“枫叶。”
裴安楠笑着从他发间捻起一片落下的枫叶,怕他不信似的,还专程在他面前晃了晃。
红枫似火,衬得裴安楠的手指白皙如玉,晃痛了谢丞赫的眼睛,叫他不得不闭上眼,再转过头去。
“谢师的教导,我都记住了。”
裴安楠收回手,眼神在谢丞赫通红的耳根处流连了一番,将枫叶放在了袖中。
看了一眼书评,果然铺天盖地的“嗑到了”
和“害羞的谢丞赫太可爱了”
,打赏转换的积分也噌噌噌往上涨,没一会儿就涨到了四百八。
裴安楠满意地笑了,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