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屯将和众士卒围坐在篝火旁,炙烤着干粮和从突厥人的马上割下的马肉。另有几名士卒登上沙丘,在附近巡逻戒备。
坐在虞卿旁边的葛大头眼尖地看见虞卿醒来,便立刻咋咋呼呼地喊道“屯将,那虞小哥醒啦。”
“虞小哥,你可是醒了,之前你突然晕倒可把我们大伙吓了一跳。”李屯将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到虞卿跟前说道。
虞卿坐起身来,抱拳致歉道“让各位费心了,只是之前与那些突厥贼人缠斗多时,有些脱力罢了。”
“不妨事,不妨事,这突厥人与我们镇西都护府有血海深仇。虞小哥宰了那些突厥蛮子,我们感谢还来不及呢。”李屯将摆摆手回道。
“就是就是,小哥你可真是心狠手辣,砍瓜切菜般......”葛大头凑上来,笑嘻嘻的说。
李屯将顿时气急,‘啪’一声狠狠地打了葛大头的后脑勺,笑骂道“你他娘的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虞小哥那能是心狠手辣吗!”
“应该是,应该是……”李屯长一下子也犯了难,不知该如何措辞。
附近有个士卒接上话来“应说虞小哥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啊啊,对对。掉书袋说得对,哈哈。”李屯长尴尬的挠挠了头。
虞卿望向那个被称作‘掉书袋’的士卒。那是个面容清秀,双眸清亮的青年士卒,与周围那些莽汉不同,身上颇有些文质彬彬的书生之气。被称作‘掉书袋’的士卒见虞卿望来,施礼道“在下吴越,只不过是粗读了几年圣贤书而已。”
“嘿嘿,掉书袋可是俺们于阗大营里唯一一个有秀才功名的人嘞。”葛大头与有荣焉的挺挺胸膛,介绍道。
虞卿朝那吴越点点头,“各位过誉了,前几日我进了这突厥人的控制范围,见他们将肆意奴役魏人,将一些幼童与老人残忍虐杀,暴尸于荒野,引得野狼与秃鹫啃食。实是让人气愤难平。今日碰上这七、八个落了单的突厥人,便不由得下了狠手。”
闻言,之前还欢声笑语的众士卒便安静了下来,气氛也骤然低沉。
“那些突厥蛮子,真该死。”有士卒狠狠出声。
“都是我们这些当兵吃粮的没守好他们。”
虞卿见众人有些臊眉耷眼,知道他们心生愧疚。开解到“这些突厥人确实是弓马强悍,在下这次能杀了他们,其实是取巧了。”
众士卒果然都被提起了兴趣,抬眼瞧着虞卿。
“实不相瞒,在下略通医理。昨日发现了几个落单的突厥人之后,便一路尾随。在他们必经之处的一个小水泊里下了一些药,马匹和人喝了那水之后,就会浑身无力,行动迟缓。”
众人恍然大悟,但却丝毫不敢小瞧虞卿,反而因为她的这份谋算与忍耐心中更生敬畏。
突然有一名士卒反应过来,看着那篝火上烤的滋滋冒油的马肉,咽了咽口水颤巍巍的出声。
“那这马肉……”
之前按捺不住腹中饥饿,对着马肉大快朵颐的士卒们顿时欲哭无泪,正欲做呕吐状。
虞卿见此,连忙出声“诸位切莫紧张,在下的药虽会让马匹浑身瘫软,但食其肉却并不会对人有碍,反而会觉得肉质可口鲜美。”
众士卒这才放下心来。这药其实是虞卿从自己随身的药房空间里拿出的肌肉松弛剂。
虞卿从西域的帕提亚帝国、月氏帝国跋涉到大魏境内,一路的艰难困苦自不必多说,这药房空间便是自己的保命底牌。譬如这一路颠沛流离,饮食不易,如果没有空间药房里的葡萄糖续命,自己怕早就客死异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