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池礼进入酒馆,小二将他引到了包厢,他点了两壶酒,等待的过程中,望着打开的窗子,看着挂在树梢上的月亮,银钩样的月亮别有一番风味,总让人想到人生难以圆满。
不一会儿,小二将酒拿了进来,估计也是看他兴致不高,便放下酒就匆匆出去了,周池礼给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的酒,终于迷糊了想象与现实,他看见他的柳若儿微笑着看着他,问他:“表哥,这次的旅程好久啊,久到我都快记不清你的样子了,我的礼物呢?”
周池礼伸出手想要抓紧眼前人“是啊,确实太久了些,所有的一切都太久了些,礼物……礼物啊,我忘记了……”
“好吧,下次可得早些,也不准再忘记我的礼物,这次就罚你,看着我走。”
说完,柳若儿就真的转身离去,任凭周池礼怎样呼喊都没有回头,他努力伸出手想要抓,却抓了个虚空。
周池礼与柳若儿相识于微时,五岁时他随父母一起去姑姑家参加宴会,正巧遇见了同样是来参加宴会的柳若儿,柳若儿天生怯懦,当别的小朋友都在一起玩耍时,她一个人悄悄躲在湖边,他看见了躲在湖边自娱自乐的她,问她
“你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玩?”
“我……我怕,大家不喜欢和我一起玩,大家都觉得我很安静,不适合和大家一起玩耍。”
“那我陪你好了,我也觉得安静一些的好。对了,我叫周池礼,你叫什么?”
“我叫柳若儿。”
“柳若儿,很好听的名字,对了我还有个妹妹叫周池婉,我们是龙凤胎,如果你以后想找人玩,可以来找我们。”
“好。”
周池礼的印象中,柳若儿一直是一个很安静的人,可能是父母的管教,她总是习惯性的讨好,顺从,从来不会反抗,他总是觉得她不快乐。
后来,他总是会来找她玩,带她逛街,陪她温习功课,给她伴奏,一个温润翩翩公子,一个大家闺秀小姐,怎么看怎么般配,但只有两人时,他们会在山中骑马驰骋,他们会大笑,会卸下所有关于“礼仪”关于“规矩”的包袱,他们能短暂的做一会儿自己。
他们认识的太久了,久到周池礼会觉得他们能携手走过一生。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对柳若儿动心动情,可能是小湖旁初见时看不得她的孤独,可能是在山谷中回荡的只有自由的风和她的笑声时,可能是看不得她温习功课很晚所以默默指导时,可能是为她伴奏眼里只有她如仙子般翩翩起舞时,也可能是在和她相伴的每一天每一时刻每一秒,连他也无从而知。
他陪伴她太久太久了,久到周池礼觉得他还有很长的时间表明心意。在每一次想要开口的时候,他总是想很多,会不会吓到她,会不会不合礼仪,会不会让她厌烦,会不会使她远离,所以,他总是不开口,他就像是微风,和煦的将柳若儿包围在其中,却不惊扰她半分,今年,若儿15岁,他本想今年开口的。
他陪伴她太久了,久到周池礼觉得她会等他。15岁,他本想今年游学回来便要向她家提亲,可是游学过程中收到妹妹传来的家书,她说柳家和张家订了婚,当他收到消息时,他心急如焚,他自责了许久,却也明白,若儿从不会拒绝。
他游学太久了,久到他再也见不到他最爱的若儿。这次游学整整持续了一年之久,在接到家书的那刻,他便星夜兼程,抓紧忙完剩下的任务,在回家的途中,他收到一封又一封她的坏消息,信中说她父亲染上重疾,不久便去世了;信中说她的母亲受不了打击不出半月也随着她的父亲去了。听到这些坏消息,他弃了马车,独自骑马去找她,却不曾想,他还是没守住她……
他回家时,一身满是风尘仆仆,刚进柳府就听见她不堪重负跳湖昏迷的消息,那一刻,他无比庆幸自己会医术,从前,他觉得“医界天才”是负担,是枷锁;可看到她奄奄一息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