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子墨......我知道你恨我、你怨我,我不怪你,当年那件事自是我对不起你,你大可以跑过来一剑刺穿我的心脏,大家一了百了,全天下一起去死。你何必呢,何必跑过来给我买酒,给我做饭,下一些无关痛痒的毒粉放松我的警惕,然后...然后给我下寒水......给了我你好像不那么恨我、不那么怨我的假象,然后在悄无声息的一刀捅进我最疼的地方。很抱歉,我没能如你所愿的去死......这些年我何尝不想自我了断,我欠了太多人的,可是你知道吗,我不能死,我不可以死,天道都让我活着还债......”,祝九顿了顿,想到了什么般,语气恢复了平静。
“你放心,终有一日,欠你的我一并还与你。”
玄子墨听着祝九说话,眼睛却看着她的嘴唇,一开一合,此刻的她是如此的生动,不再是那个冷冰冰的仙尊,清冷的要命。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隐瞒,因为所有的伪装在她面前都不作数。
但他想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知晓的,她还记得多少他们之间的回忆。”
“什么时候知道的?”
祝九手下一顿,她说了这么多,玄子墨就只问了这一句,就好似她刚刚说的他全都没听进去也不在意般。面对这个曾经的徒弟,祝九有些喘不过气。
祝九闭了闭眼,努力忽视心中的不适,语气淡淡道:“我现在还不会死,所以你明日下山吧。”
言尽于此,这是她留给他们彼此间最后的体面。
直到祝九转身回屋门关上的那一刻,玄子墨的脸色才彻底黑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不高兴呢?他应该高兴才对,寒水......是对她来说最狠的毒药。
......
“何日启程?”
祝九看着腰间兆芯闪着淡淡的金光,“今日。”
“罢了,走吧,我也留不住你,你一个人可要好生照顾自己。”
“嗯,掌门师兄也要保重身体。”
“小九所说的办法到底是何法,竟连师兄都瞒着?”
祝九微低下头,“师兄不必担心,我定会尽全力护这天下。”
“师兄是担心你。”
“我知道。”但可能要让师兄失望了。
祝九今日起的特别早,一早就没见玄子墨,她松了口气。
今日冷静下来,才觉得自己昨日话说的有些重了,到后来完全是在发泄自己了,作为一个长辈,她还真是不称职。
柳嫣然望着窗外的海棠树,眼底满是复杂情绪。
“仙尊,我昨日去买酒了,山脚下那家的碧椿酿又卖光了,我就走的远了些。回来一直没瞧见您,您可还好?”
“我无事......过几日我便下山办事,这本心经和传音贝给你,你照着这个修炼,不懂的就传音给我。”
“多谢仙尊,仙尊下山可还回来?”
祝九沉默了片刻道:“看情况吧。”
柳嫣然回神,看着空无一人的院落嘴角牵起一抹苦笑。
“客人可要买酒?”孤山脚下,店家瞧见这一看就身份不凡的人,脸上立马堆起了笑。
“今日可有碧椿酿?”
“有有有,自从上次有位客人将碧椿酿全包了以后,我这碧椿酿就再没断过货。”
祝九似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买酒的什么样貌?”
店家思索了片刻,“嗯......是个俊秀少年,一身玄衣,带着个蓝色发簪,眼睛很大,脸色泛白,瞧着像是病了般。”
祝九手指微蜷,听这描述定是玄子墨无疑,一想到他,祝九就一阵心烦意乱,她努力平复了下心情,放下了一锭银子。
“来两坛碧椿酿,再来辆马车。”
店家看着那够买下他一整个店的银子嘴咧到后脑勺,“好嘞!”
祝九用灵力驱使马车,行至徐州城时已至黄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