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时,玄子墨一早来到棠林便瞧见院中洒扫的柳嫣然,脸色当即黑了又黑,“你是何人?”
柳嫣然瞧见他脸色也是一僵:“掌门派我来此处照顾仙尊起居......你可是...仙尊昨日新收的弟子?”
“正是,师尊只收了我这一个弟子。”
二人间“友好”的氛围被屋内的声响打断,柳嫣然察觉主屋内有些动静,便放下扫把,敲了敲门:“仙尊,您可是醒了?”
“嗯。”
“昨日弟子去了山脚下,您要的碧椿酿已经被人买光了,方圆百里都无存货了。”
“嗯。”
柳嫣然心下奇怪,仙尊莫不是还未醒?随即转头看向身后的玄子墨,瞧着他一脸的习以为常,信步走上前来,“师尊,我可否进来?”
“嗯。”
一旁柳嫣然目瞪口呆,还可以这样?
墨蒿将门开了个小缝,仅能他一人通过,随即便砰的关上,门外的柳嫣然不仅丝毫未看到什么,还被拍了一脸的灰,不由攥紧了手心。
墨蒿进门扫视了一圈,便将手中还温热的酒放在卧榻侧的小几上,熟门熟路将倒扣着的白玉酒杯翻转,倒了一杯酒,拿至祝九床前,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
“师尊,起床了。”
“嗯。”
这边祝九半梦半醒间,仿佛回到了百年前。
“师尊,起床了。”玄子墨拿着酒杯来到祝九床前。
“睡会,再睡会……”,祝九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孤山剑法第二百三十八式,你再练练。”
玄子墨失笑,“师尊,我前日就已经学完了。”
“哦,那你出师了。”
“师尊可是要赶我走?”
“不不不,蒿草青鱼…糖水栗子…糖醋小排……”
玄子墨嘴角弯弯,眼里满是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师尊,我在你眼里就比不上这些吃食。”
“因为是你做的…好吃……”
玄子墨手下猛地一顿,手中的酒杯撒了大半到锦被上,酒香四溢,一直闻到酒香却不愿起的祝九再也忍不住的睁了眼。
……
“子墨啊…我再睡会……”
墨蒿手下一顿,握住祝九手腕,力道猛然收紧:“你…说什么?
祝九吃痛,猛然察觉有什么不对,睁眼之前,右手一阵掌风便要打出,而这一只手也被人紧紧的握住了,祝九猛然一惊,这下彻底清醒了,右手往后一拉,左腿踢到那人腰侧,然后猛地一翻。瞬息之间,一身黑衣的人已被她压在身下,左手肘抵着他的喉咙,右手灵力运转,却在下一秒停了手。
因为祝九此刻才得定睛一看,来人竟是那名叫墨蒿得弟子,此刻眼神微亮,目光灼灼的望着她,给人一种差点被人杀了,他却很兴奋的错觉。祝九不知道自己半梦半醒间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当即脸色微冷,飞身而下。若她此刻的表情被姚征和刘梓麟瞧了,怕是直接腿软下跪了。
祝九刚要开口的斥责却被一阵阵酒香打断,只是这酒味有些怪,他到现在才注意到。望着不知何时打翻在地的酒杯,祝九眸色微深,“你…你先下去吧,偏院还有位置。”
“打扰师尊了,弟子告退。”
“你…算了,下去吧。”祝九想说你不必叫我师尊,我只有一个徒弟,今后也不会收徒,你身为弟子,不要擅进师尊卧房。但想到刚刚的事,她急于确定什么,便连忙摆了摆手,像是仿佛多看一眼都让她心烦一般。
他机械地转身,机械的关门,门关上的瞬间,他便将头抵了上去,将脸埋了起来,从后面看,只能瞧见他红透的耳尖。
而屋内,墨蒿刚一出去,祝九便瘫坐在床边,捡起地上的酒杯凑近鼻尖,碧椿酿…加了痒痒粉的碧椿酿……知道她早上起来喜欢喝一杯碧椿酿的……祝九以手捂脸,瞧不出情绪,却能瞧见那双微微